祭司的头颅突然炸裂,天机阁主的虚影自血雾中浮现:“是又如何?从你戴上青铜面具那刻......便是碎印归位的时辰!”
三千控魂丝自虚空刺来,凌烬的无烬剑刃劈斩的却是自己的左臂——
臂骨碎裂,内里竟藏着一枚完整的山河印碎片!
“原来......我也是养皿之一......”他惨笑着捏碎碎片。
银焰如洪流爆开,天机阁主的虚影在火中扭曲:“蠢货......你毁了最后的......”
爆炸平息后,青州麦田化为焦土。凌烬的晶化躯壳只剩半具,却见焦土中升起七十二座残碑——
每座碑顶嵌着一枚山河印碎片,碑文竟是他与白璃每一世的婚契!
玄机子残影的星火再度凝聚,比先前黯淡许多:“去归墟......那里有初代天帝的‘葬印棺’......”
话音未落,星火便被虚空伸出的青铜巨掌捏碎。天机阁主的真身踏破云层,掌心悬浮着完整的赝品山河印:“晷皿七十三......该归位了。”
凌烬的残躯坠入归墟裂隙,腥咸海水灌入晶化裂缝。海底矗立着一具麦穗状巨棺,棺盖刻着初代天帝的遗诏——
“以皿养印,以印葬天。”
棺内传出白璃的呼唤:“凌烬......进来......”
他徒手撕开棺盖,却被眼前的景象冻结——
棺中躺着的不是初代天帝,而是被三千噬魂钉封住灵核的白璃!她的逆鳞处嵌着一枚山河印碎片,碎片末端连着凌烬的晷脉!
“这才是山河印的真相......”白璃的灵体在钉阵中挣扎,“你我......皆是印的一部分......”
凌烬的残躯迸发最后的银焰,晶化左臂插入自己心口。晷脉被生生扯出,缠绕住棺中的山河印碎片:“以我晷皿之躯......葬尔万古谎言!”
碎片在银焰中熔解,归墟海床裂开深渊。天机阁主的咆哮自深渊传出,却被暴涨的海水吞没。白璃的灵体挣脱噬魂钉,逆鳞化为轻舟裹住凌烬:“活下去......为所有人......”
三年后,归墟海岸的渔村中,孩童拾到一枚刻着麦穗的青铜残片。残片映出星光时,天际掠过一缕银焰——
如风,如晷,如众生未言的愿。
地脉深处,天机阁主的脊髓剑爬满银麦根须。剑柄处,一点星火悄然复燃。
凌烬的残躯沉入归墟海底,银焰在暗流中明灭如星。玄机子的星火虽被捏碎,却在他识海中留下一道灼痕——
那是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天机阁地牢深处,少年凌烬的脊骨被刻入“皿七十三”的编号,而隔壁囚笼中蜷缩的……竟是幼年的九幽!
“你以为只有你是皿?”记忆中,九幽的紫眸映着血光,“我们都是阁主的‘印种’……山河印碎裂时,便是你我殉道的时辰。”
海水突然沸腾,凌烬的银焰心脏剧烈震颤。他睁开幽冥瞳,见海底沙砾中浮起无数青铜碎片——
每块碎片都刻着“皿”字编号,从“一”至“七十二”,唯独缺少他的“七十三”!
“原来前七十二个皿……早已葬身于此。”凌烬的指尖触向碎片,沙砾中却猛地伸出腐化的手臂,将他拖向深渊!
深渊底部,七十二具皿的尸骸围成祭坛。每具尸骸的胸腔内嵌着山河印碎片,碎片表面爬满巫族禁咒——
咒文末端皆指向祭坛中央的青铜巨鼎,鼎中沸腾的不是血水,而是被炼化的“皿魂”!
“归墟……竟是天机阁的皿冢!”凌烬的晶化左臂插入鼎身,鼎中皿魂尖啸着涌入他的躯壳。
记忆如毒潮翻涌——
他看见初代天帝剜出心脏,将山河印碎片植入自己的脊髓;看见玄机子叛逃前夜,亲手将“皿七十三”的编号刻入阁主嫡子的后颈!
“你才是阁主之子……”九幽的残音自鼎中渗出,“而我……不过是替你受劫的傀儡!”
青铜鼎炸裂,皿魂化为三千锁链缠住凌烬。天机阁主的虚影自深渊穹顶降下,手中提着白璃被噬魂钉贯穿的灵体:
“逆子……你若自毁晷脉,我便还她自由。”
凌烬的幽冥瞳燃至极致,窥见虚影背后的真相——
阁主的真身竟是一具空壳,胸腔内跳动的……是初代天帝那颗被炼化的银焰心脏!
“原来你也不过是‘皿’……”凌烬嘶吼着扯断锁链,晶化躯壳彻底崩解,化为银焰飓风,“今日……我便葬了这传承万古的谎言!”
银焰吞没深渊,阁主的虚影在火中扭曲。初代天帝的心脏裂开,内里滚出一枚麦穗状的青铜钥匙——
钥匙插入白璃灵体的瞬间,她的逆鳞纹路迸发金光,三千噬魂钉化为星砂!
“凌烬……山河印的母体……在我这里!”白璃的灵体与银焰相融,化为一道横贯归墟的晷轨。
轨面刻着未被篡改的《巫族古约》——
“以心为晷,以魂为脉;葬天者非神,乃众生愿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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