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韩彦卿追上白紫妍,一把拉住她,将对方转到自己面前。
可惜他一个读书人,跑的太过心急,待到终于把人追上,却只剩下阵阵喘息声,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口。
白紫妍看他追上前来却不讲话,更加生气了,扭头想走,又被韩彦卿一把按住。
看他急成这样,白紫妍既心疼他,也替自己感到委屈。
泪水滴答了一阵,韩彦卿终于有力气讲话。
“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我总不能看她摔倒而不顾。”
韩彦卿见白紫妍冷静下来,肯听自己解释,便抓住机会解开误会。
“那是后话,先说你们二人为何出现在春池楼?你同我才拢共来过一回。”
韩彦卿听她这样一讲,瞬间心疼的不行,才把朝廷施政之策,以及徐楠岱如何设卡为难他等等,诸事一并和盘托出。
在韩彦卿的陈述中,徐楠岱成了一个有心添乱的无知少女。
白紫妍越听越生气,愤慨道:“她也太自不量力了,这不是给朝廷添麻烦么。”
愤慨过后,白紫妍又小声嘟囔道:“我看她就是有意与你纠缠。”
虽然韩彦卿也是这么觉得,但也不好说给刚刚哄好的白紫妍。
“我现在和她只有公事,其它关系一概没有,你大可放心,我和她但凡有男女之情,总不至于退婚。”
白紫妍听他这样讲,才渐渐露出笑容。
韩彦卿看着她笑,心里松了口气。
“那你以后也要离她远点,别让她再缠着你。”
“嗯,我知道了。”
韩彦卿点点头,对白紫妍保证道。
韩彦卿为了哄好她,亲自将她送回白府,又朝着相反的方向归家。
这一日折腾的他骨头都要散了。回到家后,韩彦卿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不过,他还是庆幸自己能够及时解决这些问题,没有让它们变得更糟。
次日清晨,韩彦卿满脸倦容,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脚步匆忙地走进了府衙。
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呵斥带喘的冬青,同样一脸疲惫不堪,手里还紧紧抱着厚厚的一叠公文,小跑着才能勉强跟得上韩彦卿的人。
“主子,您慢点走啊!我这里面抱着的,可都是您昨天晚上通宵达旦努力的成果啊!如果一个不小心掉地上了,那您昨晚不是白辛苦了吗?”
冬青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心。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还是坚持工作到半夜三更,终于把堆积如山的公务都处理完了。
天刚亮,他为了能多睡一会,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急忙钻进了马车。
“卿哥儿,路上小心,这几个包子带上,饿了可以先填填肚子。”
韩母心疼不已,临行前硬是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塞入他手中,他只得在马车内匆匆果腹。
步入府衙,韩彦卿与沿途的同僚一一致意,笑容中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彦卿啊,今日你似乎来得稍晚了些。”
同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他未加多言,仅以微笑回应,随后匆匆穿过人群,来到京天府府尹江大人的房间外,细心整理仪容,自冬青手中接过连夜整理的文书——那是关于甘棠村,包括徐南岱在内的所有土地的资料。
他心中暗自揣测,昨日之事或已让徐南岱点头应允。
刚踏入门槛,赵署官便迎了上来,告知他江大人正在里面会客。
“这么早,是哪位贵客呢?”
韩彦卿心中纳闷,试图揣测自己需要等多长时间。
“是个极其标致的姑娘,看上去年龄不大。已入内多时,想来不久便会结束。”赵署官如实相告。
“赵兄,可知这女子身份?”韩彦卿进一步探询。
赵署官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他们这边后,低声透露:“具体我也不知道,这姑娘我之前并没见过。但他们二人似乎谈及土地之事。我猜,多半还是那改稻为桑的风波。这几日,上上下下都为此忙得不可开交。我也好奇,这样一位女子,一看就是养在深闺,怎会与城郊土地扯上关系。”
此言一出,韩彦卿心中猛地一紧,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顾不得赵署官的劝阻,悄悄靠近,透过半掩的门缝,仅一瞥之下,那熟悉的衣角便让他如遭雷击——料想屋内之人,正是徐南岱。
与此同时,徐南岱手持沈长淮的引荐信,一早便抵达了京天府,直奔江府尹这屋找人。
沈长淮的提前打点,让江府尹早有准备。但见到徐南岱的那一刻,他仍不免怔愣,未曾料到竟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心中暗自思忖:“沈长淮此人老谋深算,怎会突然为这样一位黄毛丫头铺路?”
尽管心存疑惑,但碍于沈长淮的情面,江府尹仍以礼相待。
一番寒暄过后,徐南岱直截了当地道出了来意:
“江大人,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朝廷改稻为桑的新政。甘棠村遭灾后,我购下了当地两千亩农用田。我知晓朝廷之意,故斗胆请求,在完成既定蚕桑产量的同时,保留部分田地继续种植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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