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终点将近,福临的马却突然加速,超出一个马身。宛宛不甘示弱,双腿一夹马腹,她的坐骑嘶鸣一声,猛地窜出,竟在最后一刻与福临同时抵达。
"平手!"蔷薇欢呼道。
福临大笑:"好骑术!朕竟不知董鄂小姐有这等本事。"
宛宛微微喘息:"侥幸而已。"她鬓边渗出细汗,脸颊因运动泛起红晕,在阳光下格外动人。
福临看得痴了,突然伸手将她拉下马。宛宛惊呼一声,还未站稳就被他揽入怀中。福临的气息扑面而来——龙涎香混合着马背上的汗水,强势而炽热。
"皇上!"宛宛挣扎着,"请自重!"
福临的手臂如铁箍般收紧:"朕说过,今日没有皇上,只有福临和董鄂小姐。"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宛宛,你知道朕有多想你..."
宛宛浑身僵硬。她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心跳如擂鼓,也能感受到不远处魏丑夫等人投来的惊愕目光。必须想办法脱身!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自己从小学舞的经历。
"我..."她急中生智,"我给皇上跳支舞吧?"
福临一怔,手臂稍稍松开:"跳舞?"
宛宛趁机挣脱出来,退后几步:"臣妾...我小时候学过些舞蹈,若皇上不嫌弃..."
福临眼中闪过惊喜:"朕当然想看。"
深吸一口气,宛宛闭目凝神。她想起大学时选修的中国古典舞课程,那些水袖翻飞的画面在脑海中清晰如昨。虽然没有音乐,但春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就是最好的伴奏。
她开始动了。第一个转身如行云流水,广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没有专业舞衣,她的骑装反而让每个动作都多了几分英气。折腰、回旋、腾跃...宛宛完全沉浸在舞蹈中,忘记了观众,忘记了危险,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年何地。
福临看得呆住了。他见过无数宫廷舞姬的表演,却从未见过这样灵动自然的舞姿。宛宛时而如弱柳扶风,时而似惊鸿掠水,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抬手都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阳光穿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恍若神女临凡。
最后一个动作,宛宛双臂舒展,如凤凰展翅,然后缓缓收势。睁开眼时,她看到福临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痴迷和占有的复杂神情,让她心头一凛。
"太美了..."福临喃喃道,眼中燃着危险的火焰,"朕竟不知你有这样的才华。宛宛,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宛宛暗自懊悔。本想借跳舞脱身,却似乎适得其反,让福临更加着迷了。她正不知如何回应,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僵局。
"福晋!皇上!"魏丑夫策马而来,马背上挂着几只野兔和山鸡,"奴才猎了些野味,不如就地烤了用午膳?"
宛宛几乎要欢呼出声——魏丑夫来得太及时了!她连忙附和:"好主意!皇上觉得如何?"
福临的目光在魏丑夫脸上停留片刻,似要看穿他的心思,最终点头:"也好。"
篝火很快生起。魏丑夫手法娴熟地处理猎物,芍药和蔷薇则忙着准备调料。宛宛坐在一旁,偷偷观察福临的表情。皇帝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即使在与魏丑夫说话时也不曾移开。
"董鄂小姐的舞姿,让朕想起李延年的《佳人歌》。"福临突然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宛宛心头一跳。这首诗下一句是"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分明是赤裸裸的表白。她假装没听懂:"皇上谬赞了,不过是些皮毛。"
"朕很好奇,"福临眯起眼,"董鄂小姐还学过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宛宛暗自警惕。福临这是在试探她。一个深闺妇人,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多才艺。她轻描淡写道:"不过是闺中无聊,随便学学罢了。"
魏丑夫适时地递上一串烤好的兔肉:"福晋尝尝,奴才按您教的方法烤的。"
宛宛感激地接过,咬了一口,肉质鲜嫩多汁,带着果木的香气。"好吃!"她由衷赞叹,将剩下的递给福临,"皇上也尝尝?"
福临接过,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指:"董鄂小姐连烹饪都懂?"
"只是...看过些食谱。"宛宛含糊其辞,暗自决定以后要更小心地隐藏自己的现代知识。
午膳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福临几次想与宛宛独处,都被魏丑夫或两个丫鬟巧妙地打断。日头西斜时,皇帝终于不情不愿地宣布回宫。
"今日甚欢。"福临在上马前低声道,"朕会再约你的,宛宛。"
宛宛福身行礼,没有接话。看着福临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官道尽头,她才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魏丑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福晋?"
"我没事。"宛宛勉强笑笑,"只是...有些累了。"
回府的马车上,宛宛靠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今天的舞蹈是个错误,她早该想到福临会因此更加痴迷。但当时情急之下,实在想不出别的脱身之法。
"福晋跳得真好。"蔷薇小心翼翼地说,"奴婢从没见过那样的舞..."
宛宛苦笑:"以后不会跳了。"至少不在福临面前跳。
魏丑夫骑马跟在马车旁,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棱角分明,带着一种坚毅的美。宛宛突然想起他今天一次次为自己解围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丑夫。"她轻唤道。
"奴才在。"
"谢谢你。"宛宛真诚地说。
魏丑夫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奴才分内之事。"
夜幕降临,襄亲王府重归寂静。宛宛独自坐在灯下,回想今日种种。福临的痴迷、自己的舞蹈、魏丑夫的守护...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越缠越紧。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历史可以被改变吗?"墨迹未干,就被她揉成一团扔进了炭盆。火苗窜起,将这个问题吞噬殆尽。
答案,或许就在她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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