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福临佯怒，"朕可是第一次伺候人。"
"臣妾受宠若惊。"宛宛眨眼，"皇上手法虽生疏，心意却珍贵。"
福临哼了一声，又换了种药膏继续涂抹。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宛宛突然想起现代那些美妆直播——"家人们，这款修复霜简直绝了，三二一上链接！"——与眼前场景形成荒诞对比。
"想什么呢？"福临注意到她走神。
宛宛憋着笑："在想这些药膏若在我的家乡，定会被抢购一空。"
福临挑眉："董鄂氏还懂药材买卖？"
"略懂一二。"宛宛含糊其辞，赶紧转移话题，"这药膏确实舒服多了。"
傍晚时分，红疹消退了些。福临严禁她再碰任何可能致敏的食物，晚膳只许喝清粥配酱菜。宛宛抗议无效，只得乖乖就范。
"明日去苏州。"福临边给她夹菜边说，"那里的园林比京城更精巧，你定会喜欢。"
宛宛眼睛一亮。苏州园林！作为现代人，能亲眼见到未经后世修复的原始版本，简直是建筑爱好者的梦想。
"听说拙政园美不胜收？"她试探地问。
福临惊讶地看着她："你连拙政园都知道？"随即又了然，"是了，你博览群书。"
宛宛暗自吐舌。她哪是看书知道的，根本是旅游攻略上写的。
用过晚膳，福临拉着她去院中赏月。江南的月亮似乎比京城更温柔，朦朦胧胧地挂在飞檐翘角之上，洒下一地银辉。
"还痒吗？"福临轻抚她的脸颊。
"好多了。"宛宛仰头享受他的触摸，"谢谢皇上...谢谢福临。"
福临低头，将一个吻印在她额间："明日带你去买些江南特色的衣裳首饰，可好？"
宛宛正要答应，忽然一阵夜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福临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肩上，又命人取来手炉。
"江南虽比京城暖和，但夜风还是凉的。"他絮絮叨叨地嘱咐，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尤其是你刚起了疹子，更要注意..."
宛宛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年轻帝王，此刻却为她的一点小过敏忙前忙后，笨拙地表达着关心。或许，在这远离紫禁城的地方，他们真的可以暂时放下身份，做一对寻常夫妻？
"福临。"她突然唤道。
"嗯？"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宛宛靠在他肩头，"这样的日子真好。"
福临揽住她的肩膀，沉默良久才道："回京后，朕打算在圆明园仿建几处江南景致。这样你想念江南时，随时可以去看。"
宛宛鼻尖一酸。历史上的圆明园确实有大量江南风格的建筑，没想到竟是因为她...这一刻，她几乎要忘记福临是历史上那个短命的顺治帝，而自己则是注定早逝的董鄂妃。
"怎么了？"福临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宛宛强颜欢笑，"只是...有点想家了。"
福临误解了她的意思："等南巡结束，朕准你回董鄂府省亲。"
宛宛没有解释，只是更紧地依偎在他怀中。夜风拂过庭院，带来远处荷塘的清香。明天，还有更多江南美景等着他们。今夜，就让她暂时沉溺在这份温柔里吧。
芍药和蔷薇躲在廊柱后偷看，两个小丫头捂嘴偷笑。魏丑夫站在更远处的阴影里，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一幕，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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