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天猛地睁开眼睛,紫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诡异的青铜光芒。后脑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人用钝器生生撬开了他的天灵盖。他下意识想要抬手,却发现四肢被某种粘稠的紫雾缠绕,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地方?"
嘶哑的声音在青铜构筑的密闭空间内回荡。四周墙壁上刻满繁复的紫月符文,那些纹路像是活物般缓缓蠕动,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厉景天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到三丈外的石台上,青衣剑修正被九条锁链链悬吊在半空,七柄本命飞剑散落在下方,剑身上的青光正在被墙壁上的符文一点点吞噬。
"醒得倒是时候。"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厉景天悚然抬头,只见祭坛穹顶悬浮着一具九眼青铜棺椁。棺椁表面布满了干涸的血迹,那些暗红色的痕迹组成了诡异的星图。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棺椁上镶嵌的九只眼睛正随着某种韵律开合——左起第三只眼睛恰好对应着窗外血月的月相!
"月卫要醒了。"棺椁中传出沉闷的敲击声,"不想死就碰触东南角的紫月纹。"
厉景天瞳孔骤缩。他分明记得昏迷前听到的"紫月使"三个字,而现在这具诡异的棺椁竟能预知月卫行动?右臂突然传来灼痛,紫月印记不受控制地亮起,在青铜地面上投射出扭曲的月相图。
"咔嗒——"
东南角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厉景天发现束缚自己的紫雾正在消退,当即一个翻滚冲向裂缝。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墙壁的刹那,整个祭坛突然剧烈剧烈震动!
"晚了。"
青衣剑修的声音带着金属颤音。厉景天回头看去,只见悬吊剑修的锁链寸寸断裂,而那些落地的本命飞剑竟全部变成了血红色。更可怕的是,剑修的面具已经碎裂,露出的半张脸上爬满了与棺椁如出一辙的眼睛纹路!
"月卫...原来就是..."厉景天喉咙发紧。
"被寄生者。"棺椁中的存在发出刺耳的笑声,"每代紫月使临终前都会把记忆封入月卫,等待新宿主。不过这次——"
话音未落落,青衣剑修突然暴起。血化的飞剑组成绞杀剑阵,却不是攻向厉景天,而是直取青铜棺椁!棺椁上的九只眼睛同时怒睁,喷出九道紫金光柱。光柱与剑阵相撞的瞬间,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似乎变得异常缓慢。
厉景天看到飞剑的轨迹在空气中拉出粘稠的血色尾迹,而光柱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九个不同时代的紫月使跪拜棺椁的场景走马灯般闪过。最令他心惊的是,第九个身影的衣着打扮,,分明与青衣剑修一模一样!
"原来你也是..."
"闭嘴!"青衣剑修突然转头,左眼瞳孔已经变成与棺椁相同的九眼纹,"你以为同命契是为什么?就是为了这一刻!"
厉景天突然明白过来。右臂的紫月印记疯狂发烫,脑海中浮现昏迷前看到的九个跪拜身影——那根本不是迎接,而是献祭!九代紫月使的记忆正在通过同命契反向流入他的识海。
"月相·窃魂!"
青衣剑修双手结出古老印诀。悬浮的棺椁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的呻吟,九只眼睛中的三只开始渗出黑血。厉景天惊骇地发现,自己掌心的紫月印记正在不受控制地复制对方的法诀!
"没用的。"棺椁中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紫月印记会选择真正的宿主。"
祭坛地面突然亮起刺目的血光。厉景天低头看去,只见青铜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巨大的漩涡图案,而自己正站在漩涡中心。更可怕的是,漩涡中伸出无数紫金色触须,正顺着他的脚踝向上缠绕。
"这是..."
"月噬。"青衣剑修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厉景景天这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贴近自己身后,"九代紫月使的修为精华,现在归我们了。"
厉景天想要挣扎,却发现同命契正在疯狂抽取两人的生命力注入地面漩涡。青衣剑修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棺椁上的眼睛一只接一只闭合。
"你骗我!"厉景天怒吼,"这根本不是..."
"传承?"青衣剑修仅剩的右眼流出黑血,"当然不是...这是紫月一脉最大的秘密...借体重生!"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厉景天感觉天灵盖被某种冰冷的存在刺刺入。无数记忆洪流般涌入——他看到九座祭坛组成的巨大法阵,看到血月中的独眼老者发出狞笑,看到前八代紫月使被棺椁吞噬的惨状...
最恐怖的画面出现在最后:青衣剑修站在血月下,脚下躺着八具眉心带有月牙印记的尸体。而第九具尸体,赫然长着厉景天的脸!
"现在明白了?"青衣剑修的声音直接在识海中响起,"你只是第九个容器。"
厉景天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即将沉沦的刹那,他右臂的紫月印记突然剧烈震颤————那些涌入的记忆中,有一段被刻意隐藏的画面:第一代紫月使在棺椁前自毁元神,而棺椁的第九只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