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潭之水冰冷刺骨,厉景天刚坠入其中,便感觉四肢百骸如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他强忍剧痛睁眼,却发现潭水漆黑如墨,竟连一寸之外的景象都看不真切。
"咕噜噜——"
一串气泡从下方升起,厉景天心头警兆突生。他猛地扭身,一只森白骨手擦着脖颈划过,带起一道血痕。更令他心惊的是,伤口处竟传来诡异的麻痹感,显然这黑潭之水蕴含剧毒。
"该死!"
厉景天暗骂一声,双腿发力想要上上浮,却发现潭水粘稠如胶,根本使不上力。更糟糕的是,下方又传来数道破水声——至少有三只骨手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
"月蚀·噬魂!"
他本能地运转禁术,掌心紫芒刚现,就被潭水中突然亮起的黑色符文压制。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来,将他体内的灵力一点点蚕食。
"果然失效了..."
厉景天咬牙,索性放弃术法,纯粹以肉身力量对抗。他右腿如鞭抽出,狠狠踢在最先袭来的骨手上。"咔嚓一声脆响,骨手应声而断,但断裂处立刻生出新的骨刺,攻势反而更猛。
"这样下去不行..."
厉景天突然想起黑袍人脸上的星图纹路,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他不再抵抗下沉之势,反而主动向潭底潜去。骨手似乎没料到这个变化,追击的动作明显滞了一瞬。
越往下潜,水压越恐怖。厉景天耳膜嗡嗡作响,胸口像压着万斤巨石。就在他即将窒息时,脚底突然触到坚硬之物——是潭底!
借着微弱的触感,他他摸索到一块凸起的石碑。指尖刚触及碑面,一股熟悉的冰凉感便顺着手臂窜入体内。厉景天浑身一震,这感觉与月相石碑如出一辙!
"第四块?"
他强忍激动,手掌在碑面上来回摸索。碑文凹凸不平,隐约能辨出是月相禁术第四重的修炼法门。但最让他震惊的是碑底刻着的一幅星图——与黑袍人脸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只是多了几道血色轨迹指向某个方位。
"吼——"
潭水突然剧烈震荡,一只足有磨盘大小的骨骨爪破水而来。厉景天来不及细看,本能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石碑上。
"嗡!"
石碑骤然亮起血色纹路,厉景天只觉心脏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剧痛中,他后背肩胛骨处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两道紫黑色光翼破体而出!
"这是...月兽之翼?"
光翼舒展的刹那,潭水自动分开。厉景天惊愕地发现,自己竟能在黑潭中自由呼吸了。更神奇的是,那些追击的骨手突然停滞不动,,仿佛遇到了天敌般瑟瑟发抖。
"原来如此..."
厉景天若有所悟,振翼冲向最近的骨手。光翼边缘如利刃划过,骨手瞬间化为齑粉。他越战越勇,体内沉睡的某种力量正在苏醒。每一次挥翼,后背的灼热感就强烈一分,直到某刻——
"轰!"
紫黑光焰自他周身爆发,将整个黑潭照得透亮。厉景天仰头发出一声非人的长啸,音波所过之处,潭底淤泥翻涌,露出埋藏其下的森森白骨。。这些骸骨形态各异,有些明显是修士,有些却长着兽类的特征。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具半人半兽的巨型骨架,额骨上嵌着半块月相石碑。厉景天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骨架突然绽放耀眼光芒,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
"啊——"
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厉景天看到无数记忆碎片:月夜下的血腥祭祀、被锁链禁锢的巨兽、还有...九块石碑组成的封印大阵。最后闪过的画面让他毛骨悚然——黑袍人站在祭坛坛中央,脚下跪伏着无数月尊教徒!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相。"
沙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厉景天猛然回头,发现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三丈处。更诡异的是,潭水对他毫无影响,连衣角都没沾湿。
"你到底是什么人?"厉景天光翼收拢,摆出防御姿态。新获得的力量让他信心倍增,但面对这个神秘人,他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
黑袍人低笑一声,脸上的星图纹路突然流动起来:"我是被封印的看守者,也是月相禁术的创造者者。"他指向厉景天背后的光翼,"而你,是千年来第一个觉醒完整月兽血脉的容器。"
"容器?"厉景天瞳孔骤缩。
"没错。"黑袍人抬手轻抚潭水,水面立刻浮现出九块石碑虚影,"当年我们九大祭司封印月兽,各自保管一块石碑。如今其他八人都已堕落,只有我还记得真正的使命。"
厉景天注意到,当黑袍人说"堕落"二字时,水面倒影中的八块石碑都染上了血色。而对应黑袍人的那块,纹路正与他脸上的星图完全吻合。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月尊教主已经找到解开最后封印的方法。"黑袍人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那里有个碗口大的血洞,却没有流血,"他抽走了我的本源石碑,我需要一个新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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