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冲天而起,将整座峡谷映照得如同浸泡在血海之中。厉景天只觉得浑身骨骼寸寸碎裂般的剧痛,十二道银光锁链穿透他的四肢百骸,将他的神魂死死钉在祭坛中央。
"呃啊——"
他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背后光翼不受控制地疯狂扇动,掀起的气流将祭坛周围的碎石卷上半空。皮肤表面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转眼间覆盖了整个脖颈。
"大长老!"一名银袍长老惊恐地后退半步,"血祭之力反噬了了!"
老妪的蛇头杖深深插入地面,枯瘦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稳住阵法!此子体内月兽血脉正在觉醒,绝不能让他完成蜕变!"
厉景天在剧痛中勉强睁开双眼,视线已经被血色浸染。他看到十二名长老围成的阵法之外,黑袍人正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支玉笛悬浮在阵法中央,正疯狂吸收着从自己体内抽离的紫色能量。
"你...骗我..."厉景天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下烧红的炭块。
黑袍人闻言抬头,兜帽下的嘴角勾起勾起诡异的弧度:"骗?我是在帮你。月兽一族真正的力量,岂是这具孱弱肉身能够承受的?"
话音未落,祭坛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细缝。血光如活物般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交织成复杂的古老符文。厉景天瞳孔骤缩——这些符文与他掌心印记如出一辙!
"吼——"
石碑上的月兽图腾突然发出震天咆哮,那双完全睁开的兽眼中射出两道紫芒,笔直没入厉景天眉心。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识海被硬生生撕成两半。
不...不要..."
厉景天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正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着"另一个自己"。祭坛上的那个身影已经完全兽化,四肢伸长变成利爪,脊椎突出形成骨刺,背后光翼暴涨到三丈有余。
"神魂剥离!"黑袍人突然厉喝,"就是现在!"
十二名长老同时喷出一口精血,银光大阵瞬间转为赤红。厉景天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被硬生生从体内扯出,那种痛苦远超肉身极限,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朦胧中,他听到月兽图腾在脑海中嘶吼:"幼崽!!守住灵台!他们要的不是你的命,是老夫的传承!"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厉景天强忍剧痛内视识海,果然发现那些血色符文正在自己神魂深处构筑某种通道。而通道另一端,赫然连接着黑袍人的眉心!
"原来如此..."厉景天在绝境中反而冷静下来。他想起当初黑袍人赠予星形印记时,指尖那抹不自然的颤抖。
峡谷上方的血云突然剧烈翻涌,一道水桶粗的紫雷劈落,正中祭坛中央。爆炸的气浪将三名长老掀飞出去,银光大阵阵出现短暂波动。
"机会!"
厉景天抓住这瞬息之间的破绽,将全部神识收束成针,狠狠刺向自己掌心印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效果立竿见影——那些正在构筑通道的血色符文突然停滞。
"怎么可能?!"黑袍人首次露出惊容,"区区筑基期,竟能干扰血祭大阵?"
石碑上的月兽图腾突然活了过来,石质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只布满鳞片的兽爪从石碑中探出,直接抓向悬浮的玉笛。
"拦住它!"老妪尖叫着着挥动蛇头杖,十二道银光如毒蛇般缠向兽爪。
厉景天趁机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暂时夺回身体控制权。他发现自己兽化的右爪能够轻微活动,当即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胸口!
"噗嗤——"
利爪入肉的闷响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鲜血喷涌而出,却不是常见的红色,而是泛着紫光的粘稠液体。这些血液一接触空气就剧烈燃烧,瞬间将穿透身体的银光锁链烧熔。
"以血破阵?"黑袍人脸色大变,"快!直接抽取他的神魂!"
但是已经晚了。厉景天的血液如活物般顺着祭坛纹路蔓延,所过之处那些古老符文纷纷亮起紫光。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石碑上的月兽图腾完全脱离石面,化作三丈高的虚影悬浮半空。
"吼——"
月兽虚影仰天长啸,声浪化作实质冲击波横扫峡谷。两侧峭壁轰然崩塌,巨石如雨点般砸向祭坛。十二名长老仓促结阵防御,却见那虚影突然调转方向,一口吞下了悬浮的玉笛。
"不!我的月相相笛!"黑袍人终于撕下伪装,露出布满鳞片的狰狞面孔,"三百年谋划,岂能毁于一旦!"
厉景天趁机挣脱束缚,踉跄着爬向石碑。他每移动一寸,身上就掉落大块血肉,露出下面新生的紫色鳞甲。更诡异的是,那些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幼崽,把手放在石碑上。"月兽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老夫的传承,宁可给你这个愣头青,也不能让叛徒得逞!"
厉景天艰难地抬起血肉模糊的右臂,当掌心触及石碑的瞬间,,整座祭坛突然下沉三尺!无数紫光从地底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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