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知道了如此惊天的秘密,老爷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他们?
派他们来刺杀高瑞,本身就是一条死路。
高瑞既然敢设下埋伏,必然有所依仗,他们此行本就九死一生。
就算杀了高瑞,他们也难以活着离开淮州。
周怀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
高瑞指了指他们身上的镣铐和伤口,语气带着一丝怜悯,却更像是嘲讽。
“像不像几条被主人抛弃的丧家之犬?”
“你们为他出生入死,换来的就是这个下场?”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高瑞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死士的脸。
“说出周怀远指使你们的全部经过,留下证词,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甚至……放过你们远在京都的家人。”
“当然,你们也可以继续嘴硬,继续为那个早已将你们抛弃的主子尽忠。”
高瑞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不过,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让你们开口。到时候,你们不但要承受比现在痛苦百倍的折磨,你们的家人……恐怕也会因为你们所谓的‘忠诚’,而不得善终!”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但这一次,却精准地击中了这些死士心中最柔软,也是最恐惧的地方。
他们可以不怕死,但他们不能不顾家人的死活。
“头儿……”
一个年轻的死士看向鬼影,眼中充满了哀求和绝望。
鬼影闭上眼睛,脸上肌肉剧烈抽搐,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忠诚?
背叛?
家人的性命?
周怀远的冷酷无情……
许久,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决断。
“我说!”
鬼影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什么都说!”
“只求……只求高公子能信守承诺,放过我的家人!”
“很好。”
高瑞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徐叔,笔墨伺候!”
“是!三少爷!”
徐茂立刻取来纸笔。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鬼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周怀远如何密令他们前来淮州,如何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杀死高瑞,以及他们行动的全部细节,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清楚。
其他几个死士见头领已经开口,也纷纷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补充完整,只求能换来家人的平安。
一份详尽的,由周府死士头领亲笔画押的供词,很快便呈现在高瑞面前。
看着这份沉甸甸的供词,高瑞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周怀远,你的死期,不远了!
“处理干净。”
高瑞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了石室。
他不需要亲眼看到血腥,他只需要结果。
“是,三少爷!”
徐茂躬身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对于这些想要伤害三少爷的杀手,他绝不会有任何怜悯。
石室内,很快传来了几声闷响,随即归于死寂。
………
高府,书房。
高瑞刚刚处理完那几个死士,徐茂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三少爷!大喜!大喜啊!”
徐茂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哦?何事让徐叔如此激动?”
高瑞放下手中的供词,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关于私铸劣钱的证据!”
徐茂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激动却丝毫未减。
“我们的人,终于在京都那边,查到实锤了!”
“说!”
高瑞精神一振,眼中精光爆射。
“我们一直盯着的那几批从淮州运往京都的可疑货物,最终的流向,果然指向了周家!”
徐茂激动地说道。
“我们的人买通了周家京郊庄园的一个管事,那管事亲口证实,庄园深处,确实有一处守卫极其森严的院落,平日里严禁任何人靠近,而且经常有大量的铜料和木炭运进去!”
“虽然无法直接进入查看,但那管事还提供了一个关键线索!”
徐茂从怀中掏出一本有些破旧的账簿,双手呈给高瑞。
“这是那庄园采买木炭的部分账目!您看这里!”
徐茂指着账簿上的几处记录。
“这几个月来,庄园采买的木炭数量,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庄园取暖、伙食所需的正常用量!而且,这些木炭的品质,都是用于冶炼的上等焦炭!”
高瑞接过账簿,快速翻阅着,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没错!
铸造铜钱,需要大量的燃料来熔炼铜料。
一个普通的庄园,绝不可能消耗如此巨量的上等焦炭。
这账目,虽然不是直接的私铸证据,但结合之前发现的劣钱、死士的供词以及庄园的种种可疑迹象,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这,就是指向周怀远私铸窝点的间接铁证。
“好!太好了!”
高瑞猛地一拍桌子,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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