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元远打算上元节后就回义阳直接去各处军营巡营,留若筠在洛城侯府住到春暖花开,自己再亲自或派一队楚王军来接她回义阳。现在陛下的诏书已下,接下来自己也只能配合陛下和五皇叔元拯确定了出兵淮离的战略部署,再按出征计划行事。
北元上下,因陛下将要御驾亲征南萧的淮离之战,无不严阵以待。各部更是各司其职、勤谨工作,唯恐此时有些许差错被御史参上一笔丢了差事。
裴诗瑶却因这个消息格外兴奋又开心,她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天命小福星”!
原本因着年关已过,离回义阳楚王府的日子屈指可数,她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就又要去迎接挑战了。
想起那天父亲下朝回家一脸愤愤的叱责自己,裴诗瑶的心就直哆嗦,觉得自己在尚书府家里也不如从前那般自在安逸。
从回府被父亲教训之后,她便小心翼翼的在府里待着,连原来跟自己交好的几个小姐妹都没敢联系,每日除了低眉顺眼的给父亲母亲请完安,就老老实实的在房里做女红。
现在年关已过,裴诗瑶前日回楚王府给殿下和王妃请安,顺便打听殿下行程安排。毕竟自己是殿下的侧妃,这次回洛城,年前自己千方百计找借口留在尚书府也就罢了,若回义阳也逃避就说不过去了。得知殿下还没决定,她心里欢喜了好久,无论如何,能拖一天是一天。
怎知父亲今日上朝刚回府,就差人来唤她到正堂去,自己忙收拾了东西跟着来人去见父亲。
“你回来了这些日子,每日都做些什么?”
见女儿进来,还没等她见完礼,裴广全就开了口。
裴诗瑶虽没抬头看父亲的脸,却已经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一丝不善,
“女儿每日,除了陪母亲说说话,就是在自己房里做女红,别的也没什么。”
裴诗瑶感觉父亲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更不敢抬头了,
“女儿这些天一直在思过,为这次回府给父亲母亲带来的麻烦愧疚不安……”
“可想出什么结果了?”裴广全打断她的话,忽然发问,
“就没想想别的?”
裴诗瑶抬起头,一脸惊愕的看着父亲,不明白父亲这话的意思,可又不敢不回话,
“父亲此言,女儿不明白。还请父亲,明示……”
裴广全看着面前的小女儿,感觉胸中一股憋闷之气无处发泄,可见女儿战战兢兢的小眼神儿,又忽生不忍,
“今日早朝,楚王殿下也上了朝……”裴广全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裴广全在北元好歹也是个二品吏部尚书,两个嫡出的女儿嫁了人,竟没有一个可以唤我一声岳丈的女婿!
今日上朝,楚王殿下与那杨易之一看就是一派翁婿和睦,对我连个正经礼都那么敷衍,满朝文武看在眼里,你爹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裴广全说着,又想起在朝堂上与元远之间的几句话,以及他看自己时毫无亲近之感的眼神,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没有一丝暖意。
“你,过些天就给我回义阳楚王府去,别总在我眼前添堵!
你与殿下之间的问题,自己怎么做下的,就自己想办法去化解。若不能重新得到楚王殿下的信任和宠爱,就别回尚书府!”
裴诗瑶站在父亲面前,看着父亲的脸一忽泛红、一忽泛白,自己的心也随着父亲的话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手心脚心更是瞬间变得冰凉,
“嗯,父……父亲,诗瑶是又做错什么事了吗?父亲如此生气,我……还请父亲明示!
女儿悉听教诲,一定好好改正!”
看着面前的裴诗瑶煞白的小脸儿,裴广全终于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出去,裴诗瑶不敢停留,轻轻施礼告退!
“还有,殿下这次随陛下出征,家眷恐怕会另有安排,你别留在尚书府了,这两天就回楚王府住吧!
你随殿下一起回来的,别到时候楚王殿下安排王妃回义阳,把你丢下不管,你要是自己回去就更难看了!”
“是!女儿今天就差紫薇回楚王府给殿下和王妃请安顺便告知我回府的事,明天入宫去给姐姐请个安,也算提前告别了,后天就回楚王府!”
“入宫就不用了!你姐姐这些日子也不容易,你就别去给她添乱了!”
“是!女儿知道了!”
裴诗瑶哀怨的看父亲一眼,先前凉了一大截的心更凉了!
……
南萧帝得到北元陛下御驾亲征的消息时,已是二月初四,果不其然,“寿阳之战”,如同触了睡虎的胡须!
寿阳之战后,北元未曾在南境有任何增兵迹象时,南萧帝梁珩便已针对淮离做了万全的准备!活了大半辈子的梁珩,前半生戎马征战的峥嵘岁月,让他不仅深知沙场残酷,更懂收拢手下、以仁治人的重要性!自登基称帝以来,梁珩更是如开了天眼般在揣度、洞察人心方面更上一层楼。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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