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密室的门扉在身后闭合的瞬间,林挽月心口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她踉跄着扶住紫微阁的朱漆柱,发现掌心的天煞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在心脏位置,金色的星咒如活物般蔓延,每道咒文都刻着双生盘的断星纹 —— 那是皇帝的血誓禁言术,咒文中央赫然嵌着紫微星砂,与皇帝星盘的材质一模一样。
“林修星,” 皇帝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紫微星砂在他指尖聚成剜星刃,刃口却泛着衰竭的微光,“你以为唤醒星骸就能颠覆天命?” 他缓步走近,腰间的星盘残片渗出黑血,“记住,只要朕的星盘还嵌着承焕的命星碎片,你们的帝星轨迹就永远带着剜星的诅咒。”
林挽月咬紧下唇,看着星咒在皮肤上显形:「若泄双生盘事,咒蚀双目。」每道笔画都深入肌理,仿佛将她的心脏与皇帝的星盘直接绑定,咒文流动的节奏,竟与皇帝星盘的跳动频率完全一致。“从今日起,” 皇帝扔来一卷明黄圣旨,封皮上印着钦天监的十二道断星纹,“每日卯时向钦天监提交各宫星盘检测报告,用你的天煞血 ——” 他盯着她的掌心,“证明你对星道的忠诚。”
晨光穿透璇玑宫的雾霭时,林挽月跪在钦天监的星盘阵中,断纹刻刀在指尖颤抖。检测报告上的每道星轨都需要天煞血激活,而每当血液滴在纸页,心脏的星咒就会发烫,提醒着她禁言术的存在。韩监正缩在角落,眼中映着她掌心的黑血 —— 那本该赤红的天煞血,此刻正被紫微星砂缓慢污染,如同被滴入墨汁的星核金光,渐渐失去原有的纯净。
“修星女,三皇子宫的星盘。” 小太监递来染着蚀星粉的木匣,匣盖边缘刻着与贤妃相同的贤王府纹章。林挽月的指尖刚触碰到盘沿,眼前突然炸开刺目白光。幻象中,萧承煜被按在刑台上,剜星刃正刺向他的左眼,星轨状疤痕处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紫微星砂,与皇帝星盘的材质一模一样。她猛然转头,发现幻象中的刑具竟与钦天监的实景重叠,刑台上还留着新鲜的星砂血迹,那是前日某名钦天监官员被处决时留下的。
“修星女?” 韩监正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鼻血已滴在星盘上,天煞血与紫微星砂在盘面剧烈反应,显形出 “承焕之墓” 的血字,字迹边缘还带着婴儿的指痕,仿佛在诉说二十年前的血腥真相。她慌忙用逆香膏掩盖,却看见检测报告上,三皇子宫的星轨末端,正朝着紫微阁方向扭曲 —— 那是替死咒文残留的征兆,与贤妃当年在太子星盘上刻下的咒文如出一辙。
酉时三刻,萧承煜的帝星轨迹突然出现在浣星殿外,轨迹末端带着明显的血色缺口。林挽月刚踏出殿门,太阳穴便传来锥心刺痛,幻象中,他的左眼已被剜去,空荡荡的眼窝中嵌着紫微星砂,正用染血的帕子擦拭她碎盘的残片,帕角的双生莲纹已被蚀星粉染黑,那是前太子妃留下的唯一信物。“挽月,父皇的检测报告有问题,” 他的声音穿过幻象,“各宫星盘的蚀星粉侵蚀速度,比我们在库房看到的快三倍,分明是有人在刻意催化,恐怕与禁言术有关。”
她后退半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殿下请回,今日星盘检测……” 话未说完,幻象中的剜星刃已刺入萧承煜的右眼,他的帝星轨迹瞬间暗淡,如同被剪断的星轨,在夜空中摇摇欲坠。林挽月猛地转身,额头撞在门框上,鲜血混着天煞血滴落,在地面聚成双生盘阵形,阵眼处正是她心口星咒的投影,仿佛在提醒她禁言术的绝对权威。
“你受伤了!” 萧承煜上前扶住她,帝星轨迹本能地包裹住她的手腕。但这次,林挽月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星咒的灼烧,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皮肤下游走,将她与萧承煜的命星轨迹强行割裂。幻象中,他的双手被星砂锁链束缚,无数剜星刃正从四面八方刺向他的心脏,每道刀刃都刻着她心脏上的禁言咒文,刀刃刺入的位置,正是双生盘宿主的断星纹刺青,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摆。
“别过来!” 她尖叫着推开他,跌倒在香柜旁。母亲的断纹刻刀从柜中滑落,刀柄的逆命纹与她心口的星咒产生共鸣,显形出前太子妃的虚影,虚影手中捧着的,正是林挽月幼年丢失的断星纹发簪,簪头的星核碎片泛着微光:“血誓禁言术会吞噬所有与双生盘相关的记忆,挽月,你必须在咒文攻心前找到初刻之门的破绽 ——” 虚影突然被星咒震散,化作逆香血滴在她掌心,暂时驱散了紫微星砂的污染。
接下来的七日,每日的星盘检测都成了酷刑。每当林挽月靠近萧承煜或承焕,眼前就会浮现他们被剜目、剜心的幻象,而天煞血在报告上显形的星轨,也越来越扭曲,如同被无形的手强行掰断的星道,每道裂痕都在滴血。第八日深夜,她发现检测报告的纸页背面,竟用逆香血写着:“禁言术需双生宿主血维持,皇帝在收集你们的命星碎片。” 字迹旁画着紫微阁地下密室的方位图,正是前太子妃显影中提到的初刻之门,图中标注的 “承煜元年” 星盘,与萧承煜手中的残片完全一致,角落还画着十二具星骸的简笔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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