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渊脸上疲惫的神色怎么都遮不住。
她是真心疼啊!
最开始墨子渊也有此想法。
又觉得五皇子始终需要人来指导。
放手给别人不放心。
现在仔细想来,若要五皇子早早撑起朝堂。
必须得让他自己先独立起来。
修长的手指在奏折上轻轻叩击。
权衡其中利弊。
思索片刻,脑海中便有了人选。
“言儿,本王觉得,自己人可以用,却不能全用,以防五皇子登基之后赶尽杀绝。”
沈初言听他说完瞳孔微微震动。
墨子渊连五皇子也留了一手。
倘若五皇子知道,身边都是摄政王的人。
待他荣登大位之后,心里难免会忌惮他。
猜疑是帝王通病。
而五皇子将来若为帝,但凡起了杀心。
首当其冲便会拿离他身边最近的人开刀。
如此,损失的还是王爷。
“王爷,你顾虑得不无道理,我只是心疼你,想让你备个懒,多歇息一会而已,至于到底怎样抉择还需要谨慎斟酌。”
她不懂朝堂大事。
不能轻而易举妄断。
“来人!”
守在门外的凌风,很快走了进来。
“王爷!”
墨子渊指了指成堆的奏折。
“你去把翰林院首及武官将首和五皇子找来一起批阅奏折。”
凌风心里提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眼瞧王爷没日没夜忙朝堂之事,白天晚上连轴忙。
生怕他熬坏了身体。
现在看来,王爷想开了。
如此他也不必跟着担惊受怕。
声音中略带兴奋。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墨子渊将腰间的令牌解下来扔给他。
“带着这个去。”
凌风潇洒转身离去。
墨子渊不仅不再翻阅奏折。
反而将她抱坐在腿上。
“早知道你有这般好主意,便早早把你请入宫来。”
沈初言:……
这男人好会哄人开心。
“王爷,其实你早有想过,只是没拿定主意而已,我的话不过是让你坚定了自己想法做出选择。”
她知道他不是蠢货。
否则不可能身担摄政之能。
突然想到许久未见金禾公主。
“王爷,金禾公主现在还在天牢里吗?”
墨子渊点头。
“是的,皇上没有开金口,她出不来。”
沈初言撒娇地将手环上他的脖子。
“既然她出不来,那我能去见见她吗?”
墨子渊不知道她为何对金禾公主起了兴趣。
“好容易来宫中一趟,为何要去见她?”
他不明白,从来仇人见面从来分外眼红。
这家伙竟然上赶着去见她。
不知她这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王爷,金珠公主那般算计我,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最近几次交手都拿她高贵的公主身份来压着我,着实明面上不能拿她如何!”
想到金珠公主的算计就一肚子气。
她哪怕在家躺平也祸从天降。
瞬间,墨子渊明白了她的意图。
“你想利用金禾公主去对付金珠公主?”
沈初言甜甜地笑了。
小手在他的心口,不住地画圈圈。
“果然,最了解我的还得是王爷,既然我不能奈她如何?公主总行了吧?相信金禾公主跟我一样也恨毒了她。”
“好,本王亲自领你过去,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金禾公主在天牢待了些日子,脾气恐怕没那么好。”
从来天生娇贵的公主一下子落入了天牢,脾气秉性有了变化也属正常。
她要的是合作共赢。
其他的都能先放一放。
“王爷放心,金禾公主简单心眼少,如她性子,若是皇后手段少一些,也能将她养的纯真善良,只可惜被皇后教得只会撒泼任性。”
正好他也不愿意她与金珠公主正面起冲突,大婚之前必须谨慎。
“走,本王领你去见她。”
墨子渊带她走向天牢。
乌黑的天牢里到处充斥着刺鼻气味。
见到有人来,从昏暗的牢房里时不时会伸出人的手来,冲着他们喊冤枉。
墨子渊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宽大袖袍将人遮得严严实实,免得被伤着。
第一次来到天牢。
既紧张又兴奋。
只是身在其中才不自觉汗毛倒竖。
各处刑具上的血渍堆叠成了斑驳痕迹,几乎看不出刑具原来颜色。
每处牢笼从外到内都是黑漆漆看不清里面,犯人哀嚎声像来自地狱里的恶鬼,犹为可怖。
直到走到牢房最尽头。
墨子渊才停下脚步。
“言儿,到了。”
沈初言从他怀中钻出来。
在昏暗的牢房里慢慢适应光线。
才发现金禾公主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地躺在草堆上。
即便是没有靠近也能闻到气味。
地上时不时有老鼠从草堆里钻出来,或者钻进去。
难以想象。
一向心高气傲的金禾公主已经在这里待了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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