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走后,银杏将莲子羹倒进花丛。月光下,那株老梅的根部瞬间泛起焦黑。我摸出太子妃给的名单,周明远的名字下,用朱砂画了个圈——吏部尚书府与三皇子暗通款曲,这罪名若是坐实,足够让沈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更夫敲过五更时,我推开暗格,取出原主生母的遗物。那是本泛黄的账册,首页记着“永徽十七年,购入和田玉料三斤,付银二百两”——永徽是前隋年号,而前隋覆灭时,皇室宝库中有半块传国玉玺不知所踪,传说就藏在一块和田玉料之中。
窗外传来沈砚雪院子里的动静,她正在训斥丫鬟春桃。我吹灭烛火,任由黑暗笼罩房间。指尖抚过双鱼玉佩的纹路,忽然想起太子妃欲言又止的那个问题——或许,这玉佩里藏着的,不只是一个尚书府嫡女的身世,更是能搅动整个朝堂的秘辛。
晨雾未散时,我戴上太子妃送的珍珠璎珞。镜中少女的眉眼已褪去昨日的青涩,多了分冷锐。银杏捧着件织金斗篷过来,斗篷内衬上绣着暗纹,正是前隋皇室的缠枝纹样。
“姑娘,老太太院子里传来话,说今日祈福改乘软轿,不让您骑马了。”银杏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昨儿个您在宫里待那么久,怕是有人在老太太跟前说了闲话。”
我系紧斗篷带子,玉佩隔着锦缎贴着心口,凉得沁人。软轿抬出府时,我掀开轿帘一角,看见沈砚雪正扶着老太太上马车,她腕间的翡翠镯在晨雾中泛着幽光,与太子妃那只一模一样。
慈恩寺的钟声响起时,我们的车队刚到山脚下。抬软轿的小厮忽然一个踉跄,轿帘猛地掀开——山道旁的草丛里,躺着具身着仆役服饰的尸体,后心插着柄匕首,刀柄上缠着沈府的月白缎带。
老太太受惊晕厥,沈砚雪惊呼着扶住她。我望着尸体紧握的右手,指缝里露出半片碎玉,色泽与我的双鱼玉佩极为相似。银杏猛地攥住我的手,声音发颤:“姑娘,这是......前几日被您打发去庄子上的门房老周!”
山风卷起经幡,猎猎作响。我摸出袖中的清络散,忽然想起小皇子中毒那日,太子妃案头那封沈府的奏疏——那上面,赫然盖着父亲的私印。原来在这深宅之外,早有一张巨网铺开,而我,早已身在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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