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命渊外围的万冥殿中,浓重的黑气宛如实质,弥漫在古老的祭坛之间。一道身影踉跄着踏入大殿,黑袍破裂,胸口一大片血迹已经凝固,身后残留着大片焦黑血痕。
他,正是影封七子之一——封痕。
祭坛前方,六道身影在静默中端坐于高台之上,身披封魔黑甲,各自气机森然,一人甚至闭目未睁,却已将整座殿宇气息牢牢压制。他们是影封七子中剩余的六位——幽桓、暗弦、魉渊、裂犼、玄苍,以及回归不久的戾渊。
封痕步入黑雾环绕的大殿中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我……失手了。”他声音嘶哑,眼中却燃着一丝不甘。
“失手?”玄苍缓缓睁开双眼,声音冰冷如刃,“你是说……你放走了凌尘?”
封痕咬牙,勉强点头:“他修得仙诀残篇,又有雷道之体,战力远超之前。再加上凌玉瑶与一名神秘剑修支援——我低估了他们。”
“是你太无能。”裂犼冷笑一声,浑身气势暴涨,像头蛰伏已久的凶兽,“若不是你擅自行动,如今‘命图之祭’早该完成,归神也不会迟迟沉寂。”
“够了。”戾渊忽然开口,语调平静,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封痕虽败,却带回重要情报。”他望向众人,“凌尘已修得《归墟真解》的前三篇,雷魂初成,身具神血,远比我们预期中更早觉醒。我们若不能尽快完成命图仪式,等他彻底融合那部古经,归神未醒,我们先死。”
“所以你想替他说情?”裂犼猛然站起,一步踏前,气浪震荡整座黑殿,“还是你,也开始动摇了?”
气氛在这一瞬骤然凝滞。
幽桓一直静默,此刻却忽然笑了,声音如毒蛇般阴冷:“你们吵得越激烈,神血之人就越有机会喘息。他还在命渊,我们的人手,却一个接一个失败撤退。这已经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我们的计划出现了破口。”
“谁造成的这个破口,就该承担责任。”
封痕重伤之躯微微颤抖,嘴角却挂起一抹自嘲:“你们想要清洗异己,就直说好了。可别忘了,是谁第一个献出自身血脉,唤醒归神意识的?”
一时间,几道目光皆落在封痕身上。
他手中忽然亮起一道黑红法印,气息驳杂,混杂着归神之力与自身灵魂的烙印。
“我已将神魂与归神意念部分融合,此生生死早不由我掌控。你们若怀疑我,那就由归神决断。”
下一刻,整个大殿骤然一暗。
封痕将那道法印拍入祭坛之中,一股沉眠已久的气息猛地苏醒。祭坛之下,归神残印再度浮现,幻化为一道模糊的神影虚像,声音低沉而冷漠:
“裂魂之血,未尽者,免死。”
神影话音落下,光芒一闪,封痕身上多处重伤竟被一缕灰芒缠绕,开始缓缓恢复。
“归神……承认了你?”玄苍瞳孔微缩,“不……这是他暂时需要你。”
封痕缓缓站起,眼神已不再低垂,而是直视六位同僚。
“别忘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归神意志的容器。你们想分裂,那就早晚走向毁灭。”
“若命图无法完成,凌尘逆乱归墟,我们一个都别想活。”
说罢,封痕转身,踉跄而去,只留下一句冷然之语:
“等着我恢复,我会亲手,取下那小子的头颅。”
六人陷入沉默,唯有戾渊轻轻摩挲指尖的一枚黑色玉符,目光深邃,若有所思。与此同时,命渊深处,凌尘仍在沉眠幻世之中,气息微弱,神魂若隐若现。而凌玉瑶、凌天阳与霁痕正困于命图变异所引发的空间乱流中,随时有灭顶之危。
而在命渊之外,一位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修士,站在一座千年古塔顶端,手中翻阅一卷泛黄的古图,缓缓念出一句话:
“归神既动,便已出局。”
“真正的神血继承者——不止凌尘一人。”命渊之地,山海崩陷,苍穹之下映出血色星痕,残月如刃。破碎的命图符阵悬挂半空,错乱而扭曲,流转着来自古老时代的混沌神力。
此刻,凌尘身着战袍,双目深邃如渊,气息稳若寒铁。他从震荡的虚空中步出,体内的《归墟真解》神力宛如潮涌,在筋骨血脉中呼啸翻腾。
他刚与“影封七子”之一的封痕激战一场,虽胜但亦伤,左臂血痕遍布。然而,真正的阴谋才刚刚显现。
“退了?”凌尘目光沉冷地望着前方,一道残影正迅速逃入命渊迷阵之中。
“这是在引我过去……”
凌尘并未冒然追击,而是将手指扣在眉心,一缕青蓝魂光激射而出,化作一道归墟纹路,笼罩四方。他调动“聚魂化神”阶段的魂印力量,强行破解命渊迷阵中的影子遁术。
就在这时,凌玉瑶和凌天阳从侧翼破阵而入,气息紊乱,显然也经历了一场恶战。
凌玉瑶的眸光如霜,声音里夹杂着不容忽视的沉重:“他们正一步步诱我们步入命渊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企图唤醒那沉睡的‘黑棺真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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