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静静地听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人穷志短,可有些时候,骨气这东西比啥都重要。你母亲,真是个要强的人,不容易啊。”
“熬过那一年,情况慢慢就好转了。”我接着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庆幸,“不管怎么说,黑龙江当时没饿死人,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对了,你们那儿孩子光屁股上学,那老师后来咋样了?”
莫言苦笑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暖:“那新来的女老师,是个年轻姑娘,一进教室看到一群光着屁股的男孩子,吓得脸都白了,哭着就跑去找校长,以为孩子们是故意羞辱她。校长赶忙跟她解释,说这儿的农民太穷了,家家的男孩子十来岁还没衣服穿。后来,那老师了解情况后,不仅没再害怕,还自己掏钱给几个孩子买了衣服。你说,这老师心多善呐。”
“这老师,真是难能可贵。”我由衷地称赞道,“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还能想着孩子们,给他们送去温暖,这得是多好的心肠。”
莫言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认可:“是啊,在那种日子里,哪怕只是一点点善意,都像黑夜里的一束光,能照亮人们心里最黑暗的角落。不像我们那儿,饿极了的时候,为了一口吃的,邻里之间都能起争执,人性里的恶有时候就被饥饿给勾出来了。但也有像这位老师这样的好人,让我们知道,善良一直都在。”
“我们黑龙江这边,小孩子热天偶尔有不穿衣服的,就是图个凉快。”我回忆着过去,嘴角微微上扬,“但像你们那儿全班光着屁股上学的,确实没有。我小时候,不管冬天夏天,好歹有衣服穿,就是看到有些人家孩子的棉衣服破得露棉花,脏兮兮的,看着怪可怜的。”
“能有穿戴就很不错了。”莫言感慨道,“我们那儿,冬天能有件破棉袄遮遮风,都算是好的。有的孩子家里实在穷,大冬天就裹着一床破棉被出门,冻得直哆嗦。”
我们的对话在秋风中悠悠回荡,那些艰苦岁月里的点点滴滴,像一部部老电影,在我们眼前不停地放映。尽管黑龙江和山东的情况有所不同,莫言讲的只是山东个别地方的极端困苦,但那份对苦难的记忆,却同样深刻地烙印在我们心中。
“这些年,日子总算是好起来了。”我望着远方,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心中满是感慨。
莫言也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欣慰和满足:“是啊,现在的孩子,再也不用受我们当年的苦了。可这些过去的事儿,千万不能忘。得让后人知道,咱们是怎么一步步从苦日子里走过来的,珍惜现在的生活。”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余晖洒在我们身上,给这段沉重的对话画上了一个带着希望和温暖的句号。但那些岁月的故事,将永远流传下去,成为我们生命中最珍贵、最难以忘怀的财富 ,时刻提醒着我们生活的来之不易。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伸了个懒腰,决定下楼去小区的休闲广场透透气。傍晚时分,夕阳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将余晖肆意地泼洒在广场上。我找了个角落的长椅坐下,正沉浸在这片刻宁静中时,不远处几位大爷的对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头发斑白的老张,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得意劲儿,率先打开了话匣子:“我家那小子,在城里可出息了。前几天打电话说,刚买了一辆二十来万的车,还打算年底在市区再买套房子呢!一个月工资听说都八千多了。”说着,还挺了挺胸膛,眼神里满是骄傲。
旁边的老李不甘示弱,急忙接上话茬:“我家闺女也不差,在大公司上班,工作轻松还赚钱多,上次给我转了五千块钱呢,说这只是她一个月工资的零头。现在的生活,真是越过越好了,跟过去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边说,一边轻轻晃着头,脸上写满了满足。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时,一直沉默的老陈轻轻叹了口气,他是个直性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说的这些,我咋就不太信呢?真有那么好赚,满大街还能有这么多为生活奔波的人?我家那小子,我还能不了解?他一个月也就挣四千来块,上次打电话还跟我念叨着钱不够花呢。”老陈说话时,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老张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有些不悦,反驳道:“老陈,你可别不信,现在社会发展快,机会多,年轻人有本事就能赚大钱。不像以前,干啥都难,挣那点钱勉强够维持生活。”老张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似乎想加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
老陈摆了摆手,神色认真地说:“我不是不信现在社会发展好,这日子是比以前富裕了,这点我承认。但也没必要把自己孩子吹得那么厉害吧?打肿脸充胖子,有啥意思呢?”老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希望老友能明白他的意思。
老李也在一旁帮腔:“老陈,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现在谁不是往好里说啊?孩子在外面混得好,当父母的脸上也有光。而且现在的生活确实比过去强太多了,谁还想回到过去那种苦日子啊?”老李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老陈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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