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哈市回来办低保,租的房子正好离玉珍住的地方不远。我们自然经常碰面。玉珍的头发比以前更白了,背也有些驼,但眼神里还是透着一股精气神。她和我聊起天来,说起她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子,那满脸的骄傲都快溢出来了。
“大孙子可皮实了,跑起来比兔子还快。上次我带他去集市,一转眼就没影了,可把我急坏了。”玉珍一边挑着菜,一边乐呵呵地说着,“二孙子在山东,说话带着那山东味儿,可有意思了。上次打电话,他跟我说‘奶奶,俺想你’,把我心都暖化了。”
从那以后,我时常能在附近看到玉珍。她依旧忙碌着,为了儿子,为了孙子,也为了自己的生活。在宝东县的大街小巷,她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岁月,用勤劳和坚韧书写着属于她的故事 ,那些日子里有汗水,有牵挂,更有满满的爱。每一个清晨,她早早地出门买菜,与小贩讨价还价;每一个傍晚,她在厨房忙碌,为丈夫准备简单却温馨的晚餐。她的生活平凡而又伟大,在岁月的长河中,她用爱编织着一个又一个温暖的故事,成为了邻里间传颂的佳话。
在宝东的日子,如同一条平缓且悠然的河流,毫无波澜地静静淌过大姐的生活。自从儿子家那对双胞胎呱呱坠地,大姐的世界就被这两个小生命填得满满当当,再也塞不进其他琐碎日常。
每天,都是在婴儿急切的啼哭声与奶瓶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中仓促开启,等到夜晚,又在轻柔舒缓、不成曲调的摇篮曲里慢慢落幕。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姐在这循环往复的育儿生活里忙碌着,心里却也满是幸福与安稳。
这一年盛夏,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下来,将整个世界照得亮堂堂的。大姐趁着天气好,领着两个孙子,去到万丰镇的母亲家。老母亲早早地就站在了门口张望着,看到大姐一行人的身影,脸上的皱纹瞬间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花,眼睛在外重孙和女儿之间来回切换,那眼神里,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恰巧这时,老妹的女儿悠悠也在姥姥家。悠悠是个活泼得像小精灵一般的小姑娘,性格开朗,一刻也闲不下来,恰似一只灵动俏皮的小鹿。三个孩子一见面,没一会儿就熟络起来。狭小的院子,瞬间就变成了孩子们欢乐的海洋。双胞胎兄弟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追着悠悠跑,那模样就像两只笨拙的小鸭子,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清脆笑声,给这宁静的小院带来了无限生机。
可谁也没想到,意外突然降临。一声尖锐刺耳的哭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这欢乐祥和的氛围。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悠悠正紧紧地捂着鼻子,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干燥的地面上,很快就晕染出一小片殷红。
大姐的心猛地一揪,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顾不上许多,急忙撩起衣角,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与此同时,老母亲也迈着略显蹒跚却急切的步子匆匆赶来,她的眼神里,除了心疼,更多的是焦急与担忧。
“这咋弄的啊?”母亲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带着明显的责备,直直地看向大姐。那眼神里的质疑,仿佛在说大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大姐被母亲的眼神盯得有些慌乱,急忙摆手解释:“我老弟就在旁边看着呢,真的,就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孩子们在一起闹着玩,小孩子嘛,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碰着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大姐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想要查看悠悠的伤势,可悠悠却因为害怕,一直躲着,让她无从下手。
母亲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紧紧的疙瘩,脸上的不满愈发明显,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看孩子咋能这么粗心大意呢!这要是留个啥疤可咋办呀?女孩子家,脸上留疤,以后可怎么是好!”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心疼地把悠悠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和泪水。
大姐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满是委屈,眼眶也微微泛红:“妈,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小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哪能保证不磕磕碰碰呢?我每天带这俩孩子,尽心尽力,一刻都不敢松懈,这意外谁能提前防得住啊!”大姐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双手摊开,似乎想让母亲看看自己的无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悠悠的哭声、双胞胎被吓得发出的惊呼声,还有大姐和母亲的争论声,全都交织在一起,让原本温馨的小院变得嘈杂混乱。
此时,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小柳树,正静静地目睹着这一切。微风轻轻拂过,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无奈地叹息。阳光艰难地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洒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稀稀落落地映在辩论的两人和哭泣的孩子们身上。这幅画面,充满了生活真实的烟火气,却也夹杂着让人无奈的琐碎与烦恼 ,让人不禁感叹,生活就是这般,在平淡的日子里,总藏着一些突如其来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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