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这举动,把狱吏吓得脸色大变,赶忙上前去抓谢慕的手腕,并劝道:
“谢大人,手下留情啊!此犯乃是圣上下令抓的,太子殿下又吩咐,要亲自审讯。”
潘婷被谢慕的一只手扼住喉咙,憋的脸微微发紫,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谢慕……你竟然敢对我下黑手,我母亲是不会放过……你……”
谢慕好似发了疯般,双目赤红,嘶吼道:“这一切本就怪你母亲,若非如此,我这些年何至于活得不如一条狗?”
谢慕越想越生气。
是啊,如果镇国公夫人慕容雨当年没有换亲,他便是关南侯府的嫡长子,身份虽不如镇国公府嫡子尊贵,却比这空头衔的镇国公府嫡子过的滋润多了。
他并非是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的嫡亲之子,镇国公夫人慕容雨不喜镇国公,自他记事起,他一年能见到镇国公夫人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清。
便是镇国公夫人回府,对镇国公非打即骂,年幼的谢慕见之,吓得躲在镇国公怀里哭。
镇国公夫人一见他哭,就会更生气,骂道:“哭哭哭,真是什么样的软骨头,带出什么样的软蛋!你若再哭,看我用针把你们俩的嘴给你们缝起来。”
吓得镇国公,一手捂嘴,一手捂住谢慕的嘴。
年幼的谢慕想不通他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他娘亲为何从没有抱过他,难得一见,还会这么讨厌他。
镇国公夫人甩袖离去后,父子俩抱着哭了半宿,谢慕问镇国公,“父亲,娘亲为何这般厌烦我,是我何处做的不对吗?我是娘亲的亲生孩儿吗?”
镇国公一惊,捂住谢慕的嘴道:“这话,日后可不要胡乱说,让你娘亲听见,定要生怒的!你是咱们镇国公府唯一的嫡子,日后是要承袭镇国公头衔的。”
之后,谢慕时常照镜子,他以为是他的容貌不似娘亲,更不似他父亲,所以娘亲不喜欢他。
镇国公夫人每月给镇国公的银两是有定数的,他们父子二人吃的,还不如达官贵族府中管事吃的好,每日一荤一素,偶有镇国公夫人忘了及时派人送银钱,他们父子便喝两碗清粥。
幼时的谢慕问:“父亲,我们不能吃些好的吗?日日就这几样菜,能不能换个别的?”
镇国公谢变长叹一声,带谢慕去了城西一处舍粥棚,谢慕见到一个穿着绸缎的妇人给乞丐舍粥。
细细一瞧,那碗里是糙米,米才占粥碗的三分之一,那些乞丐还要连声向那妇人道谢。
谢慕见之,便以为他日日在府中吃的是山珍海味,还如此不知足,心怀愧疚地向镇国公说了自己的感悟。
未曾想,皇后娘娘举办宫中宴会,镇国公夫人带着镇国公谢变和谢慕去参加宫宴。
望着桌上摆放的珍羞美味,谢慕直叹:皇宫的吃食实在是好。
而后,谢慕知道了他和潘婷的身份,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才知道,镇国公夫人每月给潘婷的银钱,比给他父亲镇国公谢变要多出三倍有余。
他在镇国公府吃的,还不如潘婷的贴身丫鬟吃的好。
之后谢慕入宫给七皇子容擎做了伴读,常年住在宫中陪伴七皇子容擎,吃食上与先前是天差地别。
可他年龄增长,身高也增长,镇国公谢变哪有那么多闲钱给他做好的衣袍。
在宫廷书院时常被人嘲笑羞辱,偶有一次众人散了学,嘲笑之词被九公主听了去。
九公主恼了,将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伴读喊住,二话不说,拿着鞭子抽他们,骂道:
“谢慕是本公主的表哥,岂容你们羞辱?”
自那儿之后,谢慕特别喜欢他这个表妹,下雨怕湿了九公主的鞋袜,便背着九公主。
冬日会给九公主殿下堆雪人,还会摘许多红梅送给九公主。
九公主也是令人给谢慕做了许多衣袍,便连纸墨笔砚都给谢慕挑选最好的。
谢慕其实从见到九公主的第一眼,就喜欢这个表妹,那般明艳照人,像是画中走出来女仙子。
只是后来他知道他和九公主并非有血缘亲情的表亲之后,也知道他和潘婷自襁褓便被圣上定了亲事,镇国公夫人一再和他强调,不许他另娶旁人,此生能娶的唯有潘婷。
他不知何时开始有意回避再见九公主,也无奈自己前途一片迷茫,身不由己。
他这个镇国公的嫡子,一直像被枷锁束缚,一言一行都不能失了镇国公府的颜面。
他时常在深夜的时候,暗想,如果当年镇国公夫人没有换子,他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反复纠结和强大的压力下,谢慕的心态越来越扭曲。
此时的谢慕,将挤压在心底深处所有的怨和悲哀都发泄在了五根手指上,只恨不得掐死潘婷泄愤。
恰在此时,一道厉声震响在谢慕的身后。
“谢慕,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私闯大理寺地牢。”
一群狱卒纷纷上前,推开了谢慕。
谢慕被狠狠跌摔在地上,还来不及看来者是何人,便听潘婷癫笑了起来,随之嘶吼了一句。
“容想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此言,立时激怒了谢慕,他的双眸赤红如血,看向了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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