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你担心。”
刑长老淡淡的说道：“该有的处罚不会少。”
说完，不待燕长老回应，来至楚阳身前，临近的煞气使得近距离的刑长老眼中晃过一抹异色，尤其是在看到那双赤红色双眸之时，更是令其心魂震动，旋即，不禁轻叹一声：“天煞之变，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好在还未是完全体，要不然还真有点难办了。”
紧接着。
他抬手，掌心处一抹星光衍变，充满了神秘的气息，随之，气息覆身，本极其浓郁的煞气也开始逐渐淡化….直至彻底消散，而那双仿若血海翻滚的赤红色双眸也随即变回正常。
刑长老又是一挥手，本宛如天峰般的沉重威压顷刻间溃散。
“楚阳….我们又见面了。”
眉头微蹙，楚阳的眼眸恢复清明，刑长老的身影映入眼帘：“是….是你。”
“看来你的记忆还不错，居然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刑长老笑呵呵的道，毫无长老该有的威严与肃然。
楚阳摇摇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场上一一扫过，刚才的场景仿佛像是电影般开始重现于脑海之中，最终逐渐融合在一起，他吐出了一口气：“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记忆只停留蒋萧、郑天然向他动手之前，在然后…..记忆就出现了偏差。
但在这记忆之中，忽然响起的叹息之音，他却听到了。
“楚阳，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
沉吟片刻后，楚阳点点头：“可以。”
…………..
刑罚楼，大院。
一座凉亭里。
“楚阳你听说过天煞之变吗？”刑长老主动为楚阳倒上一杯茶，轻笑一声，问道。
“天煞之变？”楚阳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天煞之变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意识形态，但也因为是意识形态，所以从未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天煞之变，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种存在身上会弥散出难以想象的恐怖煞气。”
说到这，刑长老声音顿了顿，看了眼静静听着的楚阳，继续说道：“而天煞之变一旦出现，便代表着世界末日的来临。”
听到此话。
楚阳神色终于变了：“世界末日？”
“没错。“刑长老点头，轻轻抿了口茶，目光逐渐变得复杂，道：“不过，这终究只是传闻，而且还是上百年的传闻，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思虑许久。
楚阳沉着眉头，道：“你为何和我说这些？我与这玩意儿有什么关系？”
“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那是因为…..你很有可能是那传闻中的天煞。”
话音刚落，楚阳当即站起身来，瞪着眼睛，满目震荡：“你….开什么玩笑，我是天煞？”
“我也不确定，但刚才所发生的场景与传闻中所言极其相像。”
脑海中浮现出刚临现于现场之时，所弥漫的那股煞气，直到现在，依然震心刺魂，哪怕他是刑罚楼的执法长老，是内院的殿堂长老，也仍旧难掩心中之颤。
毕竟天煞之变的传闻太过于可怕恐怖了。
那可是世界末日。
毁灭一切的灾星，灭世者。
谁听闻谁不害怕？
楚阳无言，似在消化刑长老所带给他的震撼消息，他坐回到石凳上，眉头狠狠凝皱，一双眼眸颤荡不已。
世界末日这四个字太过沉重了。
所给予的压抑感何其之大。
“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刑长老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定，所以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何挽回？”
“消除你体内的煞气。”
楚阳一愣：“怎么消除？我都不知道我体内有煞气。”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所谓的天煞是一种意识形态，也被称为意识体，当它开始侵蚀的时候，你的意识将会逐渐消失，直至彻底溃灭，然后占据你的意识。”
刑长老缓缓说道：“而等你变成了真正的天煞，届时，楚阳这个人便会从世上消失，换之而来的是一个名叫“天煞”的灭世灾星。”
“这不就是古书中所记载的夺舍吗。”
楚阳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叫“天煞”的存在给夺舍，这在以前无疑是魔幻之说，即使是新时代降临，夺舍这种事也是闻所未闻。
“可以这么说。”又抿了一口茶，刑长老望着楚阳，目光中依然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沉重：“所以，必须得尽快将你体内的煞气消除，以及净化你心灵上的杀戮。”
“什么意思？”
“你动手的时候，内心是不是很想杀人，并且那种暴戾的欲望是不是越来越强烈？”
楚阳一愣。
的确。
刚开始还好。
可随着人越来越多、那种暴戾杀戮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内心很是烦躁，很想大开杀戒。
难道说….是受到天煞的影响？
脑海中刚浮现这个念头，刑长老的声音便随之传来：“你内心的杀戮欲望之所以会这么强烈，主要来源于天煞，而杀戮欲望越大，给予天煞的养分也就越多，它成长的速度也就越快。”
“所以说，你必须得控制内心的欲望，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楚阳皱着眉头，摇晃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东西想不通，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许久。 楚阳忽然开口：“你为什么帮我？如果我们没记错的话，加上这一次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我不是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
“嗯？什么意思？”楚阳不解。
刑长老也没有解释，笑道：“好了，天煞一事先放到一边，现在先说说另一件事吧。”
楚阳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说实话。
自他动手的那一刻便已然知道后果。
但却并未后悔。
“现在不仅是西院的长老，就连刑罚楼的执法长老都开始向我施压，如果不是我顶着，恐怕现在的你早就被他们丢进刑罚楼第九层去了。”
“那就多谢了。”楚阳站起身来，遥望着远方，双眸之中并无任何恐惧与慌乱，有的只是一片幽静的坦然：“我自己犯得错，我自己会承当，不会连累任何人。”
“你这小家伙。”
刑长老摇头失笑，可刚说完，便看到楚阳准备离开，神色一怔：“你要去哪？”
“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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