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间,沉默弥漫间,苏芙笙的目光又转向阿福。阿福对她恨铁不成钢,低声劝道:
“就像您以前那样,去撒娇,去哄陛下。男人嘛,你得顺着来。”
“啊,大声点。”
阿福倍感绝望,语气中带着急切,“扑过去,撒娇,抱住。”
“不过去,撒腿,跑?”她面露疑惑,小声重复,毫无察觉箫御珩身上越来越威压的怒意。
阿福只觉万念俱灰,恨不能捶胸顿足,这情形让他彻底乱了分寸,几近语无伦次。他在心底暗自叫苦:若是有一天自己归了西,可一定要带上这位主子,不然照她这般行事,迟早不知会落得何种凄惨下场。
听到阿福那压低的急切话语与苏芙笙的糊涂回应,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厉,声音低沉却清晰,仿若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阿福,朕瞧你今日嗓子是越发金贵了。不会大点声,整个后宫都听见,就她听不见!”
他并未提高音量,可那语气中的寒意,却似能穿透人心,室内的温度仿若都降了几分,周遭众人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阿福闻言赶忙跪下认错:“陛下恕罪,老奴知错。”
苏芙笙见阿福这般举动,也慌了神,忙跪地,动作稍显笨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陛下恕罪,妾身知错了。”
“你错在何处?”
苏芙笙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箫御珩的神色,犹豫了一瞬,试探着说道:
“做陛下的妃子,妾身不委屈。”
可当她看到箫御珩那依旧冰冷如霜、没有丝毫缓和迹象的眸子时,她知道这个答案不对。
她赶忙在脑海中飞速回忆,究竟是哪句话触怒了这位帝王。
片刻后,她咬了咬下唇,小声说道:“妾身不该说陛下花心?”
箫御珩听闻,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无奈。
他觉得再与苏芙笙这般计较下去,自己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这般想着,他猛地站起身,袍袖一挥,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谁料,苏芙笙见状,心急如焚,想也没想,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一把死死抱住箫御珩的腿,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陛下,您千万别生气,妾身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
箫御珩顿住脚步,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落在苏芙笙身上,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
“你没错,是朕的错。是朕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男人!”
说罢,他甩开苏芙笙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门,只留下苏芙笙瘫坐在地,一脸茫然与无助 。
“陛下,笙妹妹向来口无遮拦,别与她计较。”云贵妃轻柔地劝道,然后对苏芙笙投去安抚的一瞥,赶忙追随箫御珩而去。
苏芙笙和阿福对视,齐齐长叹。
“娘娘,不是老奴说您的不是,是您这,哎。”
面对苏芙笙的失态,阿福甚至有些无从开口指导,无奈也起身追随陛下离去了。
苏芙笙却陷入了茫然中,她一直以为,箫御珩是个很温柔的人,像长兄,像大姐姐那样。
所以她从入宫后,就对箫御珩极其信任以及依赖。只是渐渐的才知道,他们不一样。
从兰馨宫出来,一路上,苏芙笙脚步沉重,仿若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心事。
微风拂过,路旁的花枝轻轻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似在为她们的落寞境遇而叹息。桃蹊低垂着头,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偶尔抬起眼,望向苏芙笙的目光中满是无助与哀怨。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身影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宫道尽头,只留下一路的黯然与惆怅 。
在皇宫深处,权力的博弈从未真正停息。在经历了箫御珩对苏芙笙的偏爱后,太后与皇贵妃开始意识到危机的逼近。
一处幽静的御苑里,太后与皇贵妃悄然会面,讨论着当前的形势:“我们必须抢在她彻底站稳脚跟前采取行动。”
皇贵妃亦面露思虑:“姑母,您有何打算?”
太后目光深沉,沉声说道:“后宫虽无大权,但若能从中策反一些妃嫔,我们仍可左右局势。我们需识别那些尚未表态的嫔妃,她们中一些人的立场尚未坚定。”
两人达成共识,决定利用手中的资源,拉拢或威逼利诱那群中间势力,希望藉此逐步减弱苏芙笙对皇上的特殊影响。
与此同时,在朝堂之外,古右相已在默默为自己的长久计划实施策略。他早在各处选拔了一批具备才艺与心机的秀女,加以悉心调教,这些女子将成为他计划中的重要棋子。
“倘若能够安插合适的人进入后宫,她们在取得信任后,就能为我们带来更稳固的地位。”古右相在密室中对他的幕僚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冷峻光芒。
几日后,在雄伟的选秀殿中,一场精彩纷呈的才艺展示正在进行。殿内张灯结彩,四周挂满精致的帷幔,各种花香与香料的混合气息弥漫开来,为这场选秀增添了几分隆重与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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