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光晕透过纱幔,给寝宫笼上朦胧薄纱。箫御珩从书房出来,脚步匆匆踏入寝宫。
玉床上,苏芙笙缓缓转醒,眼眸惺忪,瞧见箫御珩,唇角扬起浅笑,声音软糯:“陛下,妾身梦到你了。”
箫御珩快步到榻边,伸手捋开她额前凌乱发丝,目光宠溺:“笙笙梦到朕什么了?”
苏芙笙眨眨眼,眼中闪过怅惘:“梦到咱们初遇,那日阳光暖融融的。还梦到陛下救长兄,只是……” 她声音一顿,微微哽咽,眼眶泛红,“林少炎为救皎皎,消失在翻涌海浪里,再也没回不来了。”
箫御珩心中一痛,轻轻揽她入怀,下巴抵着她发顶,温柔道:“这不是笙笙的错,是朕没护好他。这些年朕从未停止寻找,他定会平安归来。”
他边轻拍苏芙笙后背,边说:“至于苏揽月,朕也派人在查探,笙笙莫怕。”
“陛下,经此一事,妾身心慌,如今您和虞家是妾身唯一依仗了。”
想起黯月殿听闻的元后之事,苏芙笙满心纠结。
这事不知真假,她不知该问谁,若问箫御珩,怕勾起他痛苦回忆,万一他还不知生母被太后所害,告知后,他定会痛苦,甚至冲动行事,届时又该如何应对古右相一脉?
越想苏芙笙头越晕,箫御珩见她脸色不对,急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阿福,快传太医!” 阿福领命,匆忙跑出去。
箫御珩刚替她拢好滑落的锦被,就见她睫毛剧烈颤动,耳后传来灼烧感。
"笙笙!" 他掌心按在她膻中穴,内力运转时指尖发颤,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碾碎她单薄的胸骨。
那些曾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招式,此刻却比绣花还要轻柔,唯有眼底翻涌的血色,泄露着他近乎失控的焦虑。
祁晨匆匆踏入殿内:"陛下,用离火诀引她腕脉!" 他指尖掐诀,银铃轻响间布下聚灵阵。
两股内力在苏芙笙体内相撞的刹那,她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箫御珩喉间滚过一声闷哼,仿佛那血是滴在自己心口。直到她眼睫终于颤动,他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掌心还留着她指甲掐出的血痕。
阿福见箫御珩目光仍胶着在苏芙笙脸上,他无奈叹气,"陛下,您已经几日没好好吃顿饭了,就当老奴... 替娘娘看着您?"
这句话终于让箫御珩抬了眼,他替苏芙笙掖好被角,指尖抹去苏芙笙嘴角的血迹。
就在阿福以为他要拒绝时,却见他忽然开口:"走吧。"
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小平子通报:“陛…… 陛下,贤妃娘娘求见。”
“不见。”
“是。” 小平子连忙应下
没过多会儿,小平子又一次匆匆赶来,再次禀报道:“陛下,皇贵妃求见。”
“不见。” 箫御珩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出冰来。
又过了片刻,小平子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来到殿外,嗫嚅着:“陛下……”
“吩咐下去,朕谁都不见!” 箫御珩连头都未抬,语气愈发冰冷。
小平子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此刻他心中庆幸,终于得到了明确指令,他就敢直接将人拒之门外了。
只见赵靖步伐匆匆,单膝跪地,朗声道:“陛下,谢夫人虞萦皎已带到。”
花园凉亭的风卷着落花掠过石案,虞萦皎的裙摆被吹得猎猎作响,却比她的话还要凌乱。
一见箫御珩露面,立马蹦起来:"笙笙怎样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别拿 ' 情况好转 ' 糊弄人,外面都在传你杀了好几个太医了!"虞萦皎又补了一句。
箫御珩已经司空见惯了,抿了口茶道:"她只是... 需要静养。"
"静养?" 虞萦皎一副你骗谁呢的表情:"那你让人在她寝殿挂满镇邪符是作甚?还有还有,听说陛下在偏殿砸了三盏琉璃灯!你是不是慌得连早朝都不上了?"
阿福在旁听得心惊肉跳,悄悄往石案下退了半步 —— 这京城第一闯祸精果然名不虚传,连 "砸琉璃灯" 这种宫闱秘事都敢拿到陛下面前说。
却见箫御珩忽然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声音已压得极缓:"虞萦皎,你再嚷嚷,朕就让人把你丢进太液池清醒清醒。"
少女却浑然不觉危险,反而往石凳上一瘫,脚尖晃着绣花鞋:"丢啊,反正笙笙醒了会跟你急。"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坐直身子,"对了对了,陛下为什么突然改叫 ' 笙笙 ' 了?以前你都喊 ' 芙笙 ' 的,酸溜溜的像个文弱书生一样。"
阿福无奈替谢辞叹息一声:堂堂状元郎,竟折在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身上。
眼前这丫头,怕是永远不懂,当帝王动了真心,连称呼都成了藏在齿间的朱砂痣。
箫御珩捏着茶盏的指节发白,忍下掀翻石案的冲动:"朕问你,你送的花,到底有什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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