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敬意暴毙演武场,轩辕敬城雷霆掌权,此事如插翅之鸟,即便轩辕世家有心遮掩,亦是纸包不住火,短短数日,便已传遍江湖。徽山轩辕,乃春秋三大魔头之一的基业,一举一动,本就惹人注目,如今这般石破天惊的变故,更是引得天下侧目。一时间,各路说书人添油加醋,坊间茶肆议论纷纷,将这徽山风云演绎出无数版本。
与徽山仅一山之隔,隔江相望的道教祖庭龙虎山,对此事尤为上心。龙虎山与轩辕世家素有积怨,当年轩辕大磐以邪功祸乱武林,龙虎山便曾派遣高手参与围剿,虽未能将其彻底铲除,梁子却是越结越深。对于轩辕大磐那采补阴元、有伤天和的功法,龙虎山更是深恶痛绝,时刻提防其再掀风浪。
徽山骤变,龙虎山天师府内,数位老道彻夜长谈。当代天师虽未亲自出面,其意已决。翌日,三名身着寻常道袍,气息内敛,目光锐利如鹰隼的道人,便悄然下山,渡江潜往徽山地界。这三人,皆是龙虎山“斩魔”一脉的精锐,于追踪匿迹、探查密辛一道,浸淫数十载,手段老辣,经验丰富。
他们并未如寻常探子般急于闯入轩辕家禁地,而是如同融入水中的墨点,悄无声息地散布于徽山城内外的各个角落。酒肆、茶楼、渡口、驿站,乃至轩辕家外围的一些产业,都留下了他们看似不经意的身影。数日盘桓,蛛丝马迹汇聚,他们渐渐嗅出了一丝不寻常。
那新晋掌权的轩辕敬城,往日里是个只知埋首故纸堆的书呆子,如今却能铁腕治家,这份转变,太过突兀。更有甚者,轩辕敬城身边,似是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这些人行事低调,却个个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干练与肃杀,与轩辕家原有的护卫家仆,气质迥异。龙虎山的探子将疑点一一记下,目光最终锁定了轩辕敬城,以及他背后那股若隐若现的神秘助力。他们断定,轩辕敬意的死,绝非简单的走火入魔,其背后,必有推手。
徽山城内,那处徐锋落脚的别院,依旧清净。黄放佛佝偻着身子,恭敬地站在徐锋面前,将最新汇总的情报一一禀报。其中,便有关于龙虎山探子潜入徽山的消息。
“龙虎山……”徐锋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极有韵律的声响,面上古井无波,眸光却深邃了几分,“道门魁首,底蕴深不可测。那位天师,据说已是陆地神仙一般的人物,轻易不履凡尘。他们派人来,倒也不算出乎意料。”
玉奴侍立一旁,闻言秀眉微蹙:“公子,龙虎山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若被他们查到公子与轩辕青锋小姐的行踪,恐会节外生枝。”
徐锋淡然一笑,折扇轻摇:“无妨。水混了,才好摸鱼。这徽山的水,还不够混。”他看向黄放佛,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黄老,龙虎山的人,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
黄放佛心领神会,躬身道:“请公子示下。”他如今对这位年轻的北凉质子,已是敬畏到了骨子里。对方的手段、心智,远非他过往所见的任何人可比。
“其一,影阁需加强反制,将我们的痕迹抹除干净。轩辕青锋那边,也要确保万无一失。龙虎山的探子,眼线毒辣,不可小觑。”徐锋顿了顿,继续道,“其二,既然他们想查,便给他们一些‘线索’查查看。”
黄放佛眼中精光一闪:“公子的意思是……”
“轩辕敬意之死,轩辕敬城上位,本就疑点重重。”徐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黄老不妨‘无意间’透露些许‘证据’给龙虎山的探子。譬如,轩辕敬城为夺家主之位,隐忍多年,暗中勾结了某些族老,甚至……与轩辕家其他对轩辕大磐不满的旁支庶脉联手,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才除了轩辕敬意这个眼中钉。如此一来,岂不顺理成章?”
黄放佛闻言,心中不由一凛。这位公子,是要将龙虎山的注意力,彻底引向轩辕家的内斗泥潭之中。如此一来,无论龙虎山信与不信,都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查证轩辕家内部的龌龊之上,反而忽略了真正的幕后推手。好一招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公子高明!”黄放佛由衷赞道,“老朽这就去安排。轩辕家内部本就派系林立,矛盾深重,稍加引导,不难让他们相信。”
“嗯,”徐锋微微颔首,“做得隐秘些,莫要留下刻意引导的痕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方能让他们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黄放佛领命而去。他深知此事关节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凭借他在徽山经营多年的人脉和对轩辕家内部错综复杂关系的了解,很快便将一些精心编织的“情报”,通过各种看似不经意的渠道,送到了龙虎山探子的耳中。
这些“情报”,有的指向轩辕敬城暗中培养死士,有的暗示某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与轩辕敬城过从甚密,更有甚者,还牵扯出轩辕家早年间一些不为人知的权力倾轧与血腥秘事。桩桩件件,都将矛头指向了轩辕家内部的权力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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