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得了冷凝冽的暗示,心中疑虑更甚。
整件事情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蹊跷,便寻了个由头,派心腹悄悄去打探楚瑜的下落。
之后她又状似无意地向太子哥哥提起此事,言语间试探了几分。
太子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不过是个蠢笨的,被人当枪使了罢了。妹妹莫要理会这些污糟事,仔细脏了你的眼。”
永嘉公主听了这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太子未明说,但这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
她便也知趣地不再追问,只是心中暗自思忖:皇祖母寿宴将至,倒是个好机会,且看她如何表现。
另一边,冷凝冽回到宁王府,却见父王不在。
王妃正与冷凝雪二人亲昵地说笑,那画面,当真是温馨和睦得很。
王妃脸上,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儿似的。
冷凝雪呢,乖巧地依偎在王妃身边。
冷凝冽只觉胸口闷闷的,前世她一味的与冷凝雪作对,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而母妃也只觉得她不成熟,无理取闹,心胸狭隘。
每次想要缓和确总是不停念叨冷如雪的好,好似他们才是亲母女,她只是外人,让她几近崩溃。
罢了,等他们都看清冷凝雪的为人,王府平安,总有机会缓和。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便走。
见状,冷凝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故意让王妃看到她无礼的样子,面上却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泫然欲泣道:“母妃,我是不是又惹妹妹不高兴了?我……我还是回房吧。”
说着,她便起身,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王妃见她此番柔弱的样子,心疼不已,急忙又把人搂进怀里。
“郡主莫难过,王妃和王爷心里都是有您的。”听澜轻声安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
“但愿吧……”冷凝雪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蝇,让人听不清是真是假。
回去之后冷凝冽便声称身体不适,早早休息。
立春瞅准时机,悄悄溜出院子,一路小跑着去了冷凝雪的院落,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听澜看着立春远去的背影,进入房间悄声告知冷凝冽:“郡主,这立春留不得,得早做打算才是。”
其实,早在陪冷凝冽去红鸾阁时,长明的人便已被遣走,但临走前,他们已将立春形迹可疑之事告知了冷凝冽。
她还在考虑要什么时候动手,外面便有了动静。
“王爷回来了。”
外头的风言风语传得极快,当日宁王便已听闻长街上世家女儿与冷凝冽起冲突的流言。
询问了家丁今日的动静,随后便寻了个由头,将冷凝雪叫出房,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番。
“雪儿,你可知错?”宁王声色俱厉。
“父王……女儿知错。”冷凝雪低着头,满脸不知所措。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宁王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几分严厉。
“女儿……女儿不该胡乱替妹妹认罪,女儿应当有个长姐的风范,替妹妹顶罪,让一众宾客看了妹妹的笑话,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照顾好她。”冷凝雪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心里还在怨恨当日为父对你的惩罚,可是觉得委屈?”
宁王细细品味她的话,句句都在下棋,每一句都是阴阳怪气的讽刺。
“女儿知错,父王恕罪,都是女儿的错……父王别生气,身体要紧。”冷凝雪一副谦卑的认罪态度,满眼心疼,言语里的关心听得人心生感动。
宁王恨铁不成钢,语气中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为父把你接到王府,认你做女儿,平日里宠着你,有什么好的稀罕的都给了你,从不曾亏待于你。但你也不能恃宠而骄,在外抹黑你妹妹,那几家小姐听了你的委屈替你打抱不平当着诸多宾客百姓的面出言讽刺你妹妹,今日若不是有公主在,你让她一个人怎么应对?爹知晓您素日与那些大家闺秀交好,怎地做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
“女儿知错,父王,女儿只是有口无心,并无此意,不知道他们会在外欺负妹妹,父王……你相信女儿。”
可王爷到底见识颇多,已然有了怀疑不会再轻信于她,却也缓和了神色。
“你可知你丢的是谁的脸?是你爹! 魏副将的脸面!哎……你好好反省吧。”
说罢,拂袖而去。
听到声响,不多时几方人都凑到冷凝雪的院子周围。
深夜,冷凝雪独自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镜中自己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
一抬手掀翻了整个梳妆台。
“郡主息怒……”
“郡主,王爷也是关心你……”
“闭嘴。”冷凝雪咬牙切齿的盯着一地狼藉,没想到宁王居然会怀疑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微微红肿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冷凝冽,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我才是王府的郡主,这个位置理应是我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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