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郡主啊!
小鱼在心里默默回答,那身形,那箭法,除了那位,还有谁能如此胆大妄为,又如此精准地将箭矢射入那水潭之中?
她心里翻江倒海,嘴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微微侧过脸,避开钟鸣探究的目光,低声道:“大人,夜色太暗,民女眼拙,并未看清。”
钟鸣看着她紧握的手指,没有再问。
他明白,有些事一旦挑明,对谁都没有好处,只会引来更大的风波。
都察院接手后,雷厉风行。
惊春园被彻底清查,片瓦不留,整个惊春一夜消失,再无一株颜色。
南宫雀未能脱身,当即被收押。
六皇子府派去打探消息的人,皆被都察院的人挡了回来,一无所获。
先前对宁王府的示好,非但没起作用还没针对了。
听闻南宫雀被抓,三皇子勃然大怒,摔碎了一个上好的青瓷茶杯。
他的侧妃在一旁哭闹不休,声音凄切:“王爷,您可一定要救救表哥啊!我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三皇子心烦意乱,却也知道此事牵连甚大,不得不设法周旋。
原本,若是不涉及他的人,他可以不出手。
如今,却又被卷进去。
翌日清晨,都察院御史张岩带着武静连夜整理的卷宗和证物,疾步入宫。
其行事之果决,竟与长安侯赵珏有几分相似。
龙椅上的皇帝听完禀报,脸色铁青,猛地一拍御案,发出沉闷的巨响:“混账!”
他怒视下方,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证据确凿,还查什么?将此等蛇蝎妇人即刻处死!留着她继续祸害人间吗?”
张岩心中大骇,他没想到陛下竟如此震怒,连审问流程都省了,但仍硬着头皮道:“陛下,此案牵连甚广,是否再详查一二,或许能挖出更多同党?”
“详查?”
皇帝怒吼,眼神锐利如刀,“还要如何详查!南宫雀罪证确凿,难道还要姑息养奸吗?朕看你是昏了头!”
他眼神暴戾,扫过殿下噤若寒蝉的群臣。
众臣齐齐跪倒,山呼:“陛下息怒!”
大殿内鸦雀无声,只余沉重的呼吸声。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指向张岩:“所有涉案之人,给朕一一查清,罪大恶极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臣遵旨!”张岩与都察院官员连忙应声。大理寺众人亦在一旁垂首,心惊胆战。
皇帝目光随即转向钟鸣,声音冰冷如铁:“钟鸣,大理寺为何对此等恶行毫无察觉,不早些上报?”
钟鸣低着头,声音平静无波:“回陛下,此前微臣手中证据不足,且惊春园之事涉及皇子,案情复杂,微臣不敢妄下断言,以免打草惊蛇。”
皇帝盯着他片刻,似乎在审视他的话,最终语气稍缓:“你处事还算谨慎。但日后需更加警惕,不可再有疏漏,莫要让奸人钻了空子!”
众臣稍稍松了口气,只觉后背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湿。
张岩见皇帝怒气稍歇,抓住时机,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陛下,那六皇子那边……”
“逆子!”
皇帝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随即化为决绝,“即刻起,囚禁于府内,任何人不得探视!”
“陛下……”有老臣颤声想要开口求情。
“冯叶!”皇帝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指向殿前肃立的禁军统领,“你亲自带人去办!立刻!”
话音未落,皇帝猛一拂袖,带着满身怒气,转身离去,留下满殿惊愕与不安的臣子。
张岩领命,即刻部署调查,大理寺协同审理。
这件棘手的案子,钟鸣总算得以正式介入其中。
禁军统领冯叶动作极快,调动人手,不过半日功夫,禁军便已将六皇子府围得水泄不通,明晃晃的刀枪昭示着皇命不可违,府内侍卫无人敢上前阻拦。
消息如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三皇子求见皇帝被拒之门外,怒气冲冲地回到府中,一脚踢翻了门边的紫檀木花架,名贵兰草摔落在地。
“废物!都是废物!”
他低吼着,眼中满是阴鸷,立刻召来心腹,压低声音密令道:“速去都察院那边打探消息,用尽一切办法,务必弄清楚南宫雀在里面到底说了什么,牵扯到了谁!”
只是都察院乃是皇家鹰犬,防备森严如铁桶一般,想要探听消息,谈何容易,此事须得万分小心。
与此同时,太子府中,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太子坐在书房,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嘴角高高扬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殿下,还是收敛些好,当心隔墙有耳。”心腹江川在一旁低声提醒,语气带着谨慎。
太子浑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怕什么?在本宫自己的府里,这点掌控力还是有的。哼,春猎那件事了结得不明不白,本宫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总算有人替本宫出了这口恶气!老三,老六,还有那个南宫雀,蛇鼠一窝,真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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