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晚窝在小原子臂弯里,被迫听起了太子殿下的八卦。
“那年定远侯家养的猫下了崽,不少与定远侯世子亲厚的勋贵子弟都去讨要,但只有英国公家的小公子讨到了一只。路小公子得了小猫崽,很多没讨到猫崽的勋贵子弟都不忿,不知何故殿下也为此不大高兴。”苏平说。
路知晚记得此事,当时很多人去讨要猫崽,是因为定远侯府养的猫是异族品种,在京城很是难得。因为他和定远侯世子自幼关系亲厚,才侥幸得了一只,那猫如今还在英国公府养着呢。
“殿下也想要?”小原子问。
“定远侯世子得知殿下不悦,便从家里取了另一只小猫崽,想送给殿下。谁知殿下非但没收,连东宫的门都没让世子进……那时咱们才知道他讨厌猫。”苏平说。
小原子不解:“师父,我没太听懂。殿下既然讨厌猫,为何路将军得了猫他不高兴?”
“为师天天让你做多琢磨事儿,你就是这么琢磨的?”苏平语带嗔怪。
“殿下莫非是讨厌路将军?”
“呵呵,你好好琢磨吧。”
苏平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那只猫,并未解释,转身走了。
小原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路知晚暗自摇头,心道这小太监真够愚钝的。
这事儿还不简单吗?
谢琮自幼就喜欢跟他作对,见他得了那罕见的小猫崽,就不高兴了呗!
在路知晚看来,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东西都不得太子殿下青眼。他幼时在宫塾读书,与皇长子谢瑞走得近,太子殿下便表示自己最讨厌的兄弟便是谢瑞。
后来路知晚和定远侯府的世子成了朋友,太子又说自己最烦那小子。
路知晚得了新马,太子说他的马丑,不如东宫的马漂亮;路知晚得了颗珠子,太子说太小,不如东宫的珠子大;路知晚听戏赏了戏子,太子说难听……
总之,他路知晚喜欢什么,东宫这位必定会唱反调。
病得不轻!
外头太冷,小原子很快把小猫抱回了殿内。
偏殿内没有烧地龙,也不算暖和,但比外头好一些。路知晚做人时就怕冷,当了猫更怕冷,他进屋巡视了一圈,挑了看起来相对暖和的软榻窝在了上头。
于是……
谢琮进门时,便见到自己坐过的软榻上,多了只毛茸茸的白团子。
“殿下。”小原子朝他行了一礼。
“怎么放到这儿了?”太子语气平缓,听不出喜怒。
小原子看起来很怕这位太子殿下,忙道:“殿下恕罪,奴才这便把它挪到别处去。”
软榻上的小奶猫听到了动静,耳朵微微一抖,继而仰着小脑袋打了个哈欠。许是睡得太过惬意,路知晚这会儿毫无防备,打完哈欠又张开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谢琮视线在小奶猫毛茸茸的肚皮上停留了一瞬,抬手制止了小原子。
“喂的什么?”谢琮问。
“回殿下……”
小原子一句话尚未说完,却见软榻上的小奶猫一激灵,骨碌一下滚到了地上。落地后小家伙还有些懵,歪着脑袋看向谢琮,眼底情绪十分复杂。
他正舒坦着呢,这家伙怎么来了?
路知晚“恶狠狠”地盯着谢琮,已然忘了寄人篱下的人是谁。
“胆子不小。”谢琮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喵呜!”路知晚又炸着毛冲对方嚷嚷。
但他忘了自己如今的“尊容”,巴掌大的小猫,通体雪白,只额间沾了一点墨色,像是落地时不小心蹭了点灰,可爱中又多了点灵动。他这么冲人嚷嚷,落在谢琮眼中,不像是骂人,更像是撒娇。
“喂的什么?”谢琮又问了一遍。
“回殿下,只喝了一大口奶。”小原子答。
“吃那么少?”谢琮说着一把将小猫拎起来,大手在小猫肚子上摸了一把。
谢琮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掌的温度很热,按在小猫肚子上时,带着一种温暖又安全的感觉。但路知晚从来没被人这么摸过,这一下只觉得又气又恼,心道这人怎么这样?
拎他后颈就够讨厌了,竟然还摸他肚子!
“肚子不小,看来是饱了。”
谢琮说着将小猫放回了软榻上。
路知晚气也骂不出来,打又打不过,还吃人嘴短。无奈,只能气鼓鼓地瞪着谢琮,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时,太子亲随陈弘毅带着一沓文书进了偏殿。
“殿下今日怎么在偏殿待着?”陈弘毅不解。
谢琮瞥了一眼小猫,并未答话,而是走到书案后坐下了。
“殿下请过目。”陈弘毅将文书放到了谢琮面前。
谢琮随手翻了一下,问道:“没有镇北军的消息吗?”
路知晚听到镇北军几个字,立刻竖起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镇北军正是他所属的大营,变猫之前他就是在北境坠的崖,也不知消息何时会传到京城。
路知晚想知道自己摔死了没?
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不会尸骨无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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