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陆续走过,定远侯府的马车才慢慢跟在后头。路知晚这才回过神来,原来郁临风今日是要去路府,怪不得半路还买了栗子酥呢。
“原来你是要去我家呀。”路知晚突然开口。
郁临风震惊地看向小猫,继而大叫了一声!
车夫被自家世子的惨叫声吓了一跳,连带着马都被惊了。他忙勒马停车,慌忙掀开车帘问道:“世子怎么了?是不是被猫挠了?”
“啊?”郁临风惊魂未定,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目光游移不定,缓了半晌才开口道:“没,没事,你先……你先回避一下,我跟猫有话要说。”
车夫一脸迷惑,但还是照做将马车停到了路边,并远远地避开了。他倒没想别的,他觉得自家世子多半是方才看到路将军的棺木,伤心过度,打算把人支开痛哭一场。
哎,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自幼的交情。
如今阴阳两隔,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马车内。
郁临风如临大敌地盯着小猫,身体几乎向后靠在了车壁上,浑身写满了恐惧。
“知晚?”他试探着唤道。
“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路知晚说。
“当真是你?”郁临风失声。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你还说我呢,换成你,你不害怕?”郁临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小心翼翼问道:“你这也太突然了,是不是方才路过棺木,你……借尸还魂了?”
郁临风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并且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语重心长地道:“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跟我说吧,我定会替你办好。咱俩十多年的交情,我办事你是知道的,做兄弟的绝不会叫你留着遗憾而去。”
“棺木里不是我。”路知晚说。
“棺木里……”郁临风一惊:“有人把你调包了?”
“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再跟你细说,一会儿你帮我个忙。”路知晚道。
郁临风一听他回头细说,心都凉了半截,暗道知晚这是打算缠上自己了啊。不过他很快又释然了,路知晚是他的兄弟,就算做了鬼肯定也不会伤害他的。
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他能克服。
“知晚,你现在是人是鬼啊?”郁临风忍不住问。
“废话,我是猫,你看不出来吗?”
“你小心点,别让人听见找国师把你收了。”郁临风扯了扯马车的车帘,问道:“怕光不?”问完话他随即想起来,小猫就是在街边遇到的,应该不怕光。
“有什么忌讳你可提前跟我说,别不小心冲撞了你。”郁临风道。
“别让人知道我的身份,也别让人看到我。”路知晚说。
“你爹娘和你兄长呢?也要瞒着吗?”
“暂时先别说,等过两日我理出头绪再提。”路知晚道:“我现在是没地方去了,你得先收留我几日,不然我在外头非饿死不可。”
郁临风点了点头,又问:“要香火吗?”
“要。”路知晚道:“你最好早晚给我上香磕头,不然我拉你一起走。”
郁临风这会儿稍微缓过来了一些,面色也不那么苍白了。最初的恐惧褪去,此刻他心底渐渐生出了点高兴,虽然他的朋友现在是一只猫,可能再见面,是多值得庆幸的事情啊。
“现在要去你家吗?”他问。
“去看看吧,我想知道我爹和我娘怎么样了。”
虽说路家人现在都知道那具尸体不是路知晚的,可他们并不知道路知晚的下落,说不担心难过是不可能的。路知晚只想确定父母和大哥现在状况如何,若是有个万一,他拼了暴露身份,也要做点什么。
郁临风调整好心情便让车夫继续赶路,不多时马车就到了英国公府门外的那条街。今日路知晚“棺木”回京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路府不少来吊唁的人,因此街上马车很多,几乎快堵住了。
“一会儿你怎么办?我把你塞衣服里揣着?”郁临风问。
“我在马车里等你吧,你进去看看出来跟我说。”路知晚听着马车外的嘈杂声,生怕暴露了自己,又道:“千万别让人知道此事。”尤其是东宫的人。
但路知晚没提东宫,免得郁临风起疑。
“那一会儿我自己进去了啊。”郁临风提前拎起了栗子酥。
“栗子酥留下啊,拿去给谁吃?”路知晚道。
郁临风忙把栗子酥放下,又问:“你冷不冷?要不我把披风留给你?”
“我是猫,我有毛,我冷什么?”
郁临风有些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硬憋了回去。
这时马车忽然停住了,郁临风掀开车帘一看,还差了一截路没到门口,但因为东宫的马车到了其他马车都要让行,所以他们只能被迫让到了路边。
“啧,太子殿下也来了。”郁临风道。
路知晚闻言下意识想伸头去看,但很快想起了什么,立刻缩回了脑袋。
郁临风记得路知晚很讨厌谢琮,见小猫这模样便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子,但人家今天做得也够可以的了,你就收收性子吧。”
郁临风不是那种爱火上浇油的人,过往路知晚和谢琮不对付时,他向来都是从旁劝导的那个人,只不过路知晚不是个听劝的性子。但今日路知晚的表现,却不是因为讨厌谢琮,他纯是做贼心虚,无颜面对。
“我说什么了吗?”路知晚小声道。
幸亏他现在是只猫,耳朵上有毛遮着,否则郁临风就会发现,他的一双耳朵在提到太子殿下以后霎时就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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