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晚怔怔看着那两盒栗子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还以为谢琮是来找他算账的,没想到对方竟只是为了给他送点心。
“栗子酥?这不是阿晚最爱吃的点心吗?”路仲亭颇为不解,问道:“太子殿下大半夜特意跑一趟,就为了送这个?这种小事怎么不交给东宫的内侍办?”
路仲亭在北境待了数月,对小猫和谢琮之间的渊源一概不知。但在场的其他人,无论是路伯忱,还是英国公夫妇,多少都是知道几分的。
因此,没有人回答路二公子的问题,大家都心照不宣选择了沉默。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路仲亭满腹疑问。
小猫也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没有心虚。
“仲亭,你去把程将军请过来吧。这次他路远迢迢来京城就是为了阿晚,如今也该让他见见阿晚才是。”路伯忱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路二公子总算是看出了点什么,乖乖闭上嘴去请来了程远。
程远今日目睹凤凰浴火那一幕,受到了不小的震撼,这会儿听说路知晚活了,整个人更是震惊无比,压根不敢相信,来的路上还以为路二公子在拿自己寻开心。
“这事儿我还能哄你不成?”路仲亭拉着他走到了小猫面前,对路知晚道:“阿晚,快跟程将军说句话,我跟他说你活着他不信。”
“这小猫挺可爱的,但它怎么可能是阿晚?”程远哭笑不得。
“是我。”小猫忽然开口。
“妈呀!”程远大叫一声,眼睛一翻,竟是晕了。
众人见状忙七手八脚去扶住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虎口,半晌也没把人弄醒,最后只能让人去请了大夫。
“赖我,忘了他胆子小。”路知晚十分内疚。
“他一个武将,胆子比豆粒儿还小呢?”路仲亭一脸难以置信。
“他好像是幼时落下的病根,一吓就容易晕。”路知晚记得有一回,营帐里半夜钻进来一只黄鼠狼,程远‘哇呀’一声就晕了,路知晚没被黄鼠狼吓到,却被晕倒的程远吓得够呛。
谁能想到时隔多年,他竟也成了把程远吓晕的人。
不多时大夫过来,施了几针,很快程远就醒了。路伯忱怕他再吓着,只能亲自去安抚解释了一番。
路知晚终于得以和家人团聚,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一家人围在一起,直待到天快亮了,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去休息。
路伯忱起身关好门窗,转身时看到路知晚正对着那两盒栗子酥发呆。
“饿了?”他问。
“没有。”路知晚忙收回视线。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在家里住些日子,陪陪你们,然后就和程远一起回北境。”虽说近几个月战事稍缓,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忽然打起来。路知晚身为武将,回到战场是他的天职,更何况他如今待在京城也不算名正言顺。
“你已经这样了,还要去北境吗?”路伯忱问。
“我现在去才更合适呢。”路知晚如今已经渐渐开始掌握化形的技巧,相信不久后便能应对自如,“大哥你看着,我给你表演一个变戏法。”
路知晚找了柄匕首来,在掌心轻轻一划,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你这是做什么?”路伯忱拧眉。
路知晚努力了几次,终于变回了小猫。不多时,又变回了人形。
“你看。”他将方才留下了伤口的手递到路伯忱面前,就见上头的伤口已经奇迹般地愈合了:“也不知道这是妖力还是什么,反正挺好用的,往后我再打仗,就不怕受伤了。”
路伯忱眼底满是震惊,却没说什么。他无法为弟弟这番话感到开心,更无法接受路知晚再次回到战场上去搏命。
“那太子殿下那边,你打算如何交待?”路伯忱目光落在弟弟腕间的红宝石上,那条小猫的脖链在路知晚变人后,就会转移到手腕上,看着很是碍眼。
提到谢琮,路知晚又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两盒栗子酥。
他原以为谢琮会生他的气,但是现在看来太子殿下也许是释怀了,不然不会大半夜给他送点心:“要不,我给他写一封信吧。等我离开京城后,你帮我转交给他。”
他实在不敢面对谢琮。
路知晚起身去找了笔墨,提笔良久却不知该写什么。他坐在书案前写写划划,废了一沓子纸,好不容易在天亮前写好了一封信。
“给。”他将信封好交给路伯忱,想了想又将腕间的红宝石也摘了下来,“这个也一并还给他吧,看着还挺贵的。”
“想好了?”路伯忱问。
“嗯。”路知晚走到桌边,取了一块栗子酥塞进嘴里。
但不知为何,今晚的栗子酥一点都不甜。
路伯忱将信和红宝石一并收好,预备过些日子亲自替弟弟送去东宫。两人之间无论先前有什么纠葛,及时打住都是最好的结果。
他收好东西回到厅内时,就见路知晚已经变回小猫,窝在软榻上睡着了。
可是……
路伯忱走到软榻边,怔怔看着熟睡的小猫。却发觉那条路知晚亲手解下交给他的红宝石脖链,竟然在对方变成小猫时,再一次回到了小猫颈间。
这怎么可能?
方才他明明亲手将那东西收起来了。
路伯忱快步去打开那木盒一看,就见里头的红宝石脖链不见了,只剩那封信。
怎么会这样?
他再次走到软榻边,看向小猫颈间的脖链,眼底染着怒意。
谢琮是通过这块红宝石,给阿晚下了什么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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