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猫身上有毛,不怕冷的。”路仲亭丝毫没觉察出周遭氛围的异样,甚至兴致勃勃评价起了小猫的穿着:“这衣服绣了红色的花纹,配着阿晚的白毛还挺好看的。”
“咳。”路伯忱轻咳了一声,试图打断弟弟。
路仲亭却没领会,转头问他:“回头咱们也给阿晚做几套衣裳。”
谢琮抱着猫但笑不语,小猫一脸生无可恋,路伯忱则表情复杂。
“呵呵。”路仲亭终于意识到什么,干笑了两声不再言语。
屋内三人一猫各自沉默,场面一时十分诡异,只有小猫的尾巴时不时摇上一下。
“两位难得来东宫,今日留下一道用午饭吧。”谢琮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必劳烦,我和仲亭今日来只是看看阿晚,有些话想同他说。”路伯忱说罢起身朝着谢琮行了个礼,路仲亭不明所以,也跟着起身行礼。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让太子回避。
路知晚歪着脑袋看向谢琮,见他坐那儿不动,便将尾巴甩来甩去的。谢琮伸手理了理小猫身上的衣服,又将那颗红宝石脖链扶正,这才不大情愿地将路知晚放下。
“那你们兄弟慢慢聊,孤在外头候着。”谢琮说着起身走到了门外。他说在门外候着,便果真立在了门外,像是生怕路家兄弟俩把小猫抱走了似的。
“大哥,快帮我把衣服脱了。”小猫跑到了路伯忱脚边。
路伯忱把他抱起来,将他身上的薄坎脱下来放到了椅子上。小猫摇身一变,化成了穿着武服的路知晚。
“果真恢复了,让二哥看看。”路仲亭拉过他的手捏了捏,确认他的手安然无恙,又在他肩膀和胳膊上都捶了几下,“可以可以,东宫的风水果然养人啊。”
路伯忱瞪了他一眼,而后伸手帮路知晚整理了一下本就很平整的武服,开口道:“那日你化成了猫型昏迷不醒,国师又闭关了,我们束手无策只能让太子殿下将你带回了东宫。父亲猜想,或是因为你和东宫有什么渊源,这才会出现在东宫。也许只有在这里,你的身体才能暂时安然无恙。”
“原来真是这样。”路知晚早就有过猜测,只是没有证实。
“自那日法事之后,陛下就将你当成了能保国运昌隆的祥瑞,所以他也想尽快找到你的身体。但国师尚未出关,咱们只能等着。只要他出关后推算出你身体的下落,你二哥便会继续带人去寻你。”路伯忱说。
路知晚一怔,转头看向路仲亭,对方当即朝他挑眉一笑。
“怎么了?阿晚。”路伯忱察觉他神色有异。
“过了这么久,当真还能找得到吗?会不会我已经……”
“呸呸呸,旁人的话不信,国师的话还能有假吗?”路仲亭道:“你放心,这次二哥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你的,绝不会再空手而归。”
路知晚心中感动,却实在没什么信心。
从去年腊月算起,他坠崖实在是相隔太久了……
路家两兄弟和弟弟叙完了话便没再逗留,路知晚在送兄长出门前再次变回了小猫。
“怎么又变回去了?”路仲亭笑问。
“阿晚如今的身份不宜让旁人知晓,否则只怕会给太子殿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路伯忱朝他解释道。毕竟皇帝正急着找路知晚这个“祥瑞”,若得知对方一直被谢琮藏在东宫,肯定会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路仲亭恍然大悟,在小猫脑袋上揉了一把,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小猫蹲在廊下,目送着两位兄长,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阿晚。”谢琮蹲下身,问道:“你不肯变人,是担心给孤惹麻烦?”
“才不是呢,我就是不想变而已。”
“哦,那孤就明白了。”谢琮点了点头。
小猫转头看他:“你明白什么了?”
谢琮并不回答,而是一把捞起他,大手自小猫脑袋一直摸到尾巴骨,惹得路知晚扭头想咬人,可惜没咬到。
“带你去个地方。”谢琮说着吩咐人备了马车。
“去哪儿?”路知晚不解。
“我父皇和英国公府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国师出关,若他真出了关,指不定多热闹呢。”谢琮抱着小猫回了趟寝殿,挑了一套低调些的衣服换上,又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孤带你去青云观。”
青云观,正是国师闭关的地方。
马车到了青云山脚下,还需要爬一段山路才能到达半山腰上的道观。谢琮没让人跟着,只身抱着小猫朝着山上行去。
青云观的香火不算很旺,这一路上也没遇着什么人,只到了道观门口,才遇到了几个来上香的年轻人。几人见谢琮面容冷峻本都不敢多看,谁知见到他怀里的小猫时,胆子却大了起来。
“公子怎么还抱着猫爬山呢?这青云观最灵验的是求姻缘,公子莫不是想给小猫也求个姻缘?”其中一个姑娘笑问。
“我们家这小猫,可不是普通的猫。”谢琮手指轻轻拈着路知晚的耳朵,面上难得带了一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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