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耳朵怎么会在人的脑袋上冒出来?
路知晚难以置信地抬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对猫耳朵。那猫耳覆着一层绒毛,摸起来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
他人形时只在梦境中出现过猫耳,自己压根无缘得见,更别提亲手摸到了。
“好奇怪。”路知晚小声道。
“难受吗?”谢琮问他。
路知晚摇了摇头,除了耳朵冒出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异样,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也没有觉得不舒服。他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猫耳朵,心道这手感也太好捏了吧,怪不得别人都喜欢摸小猫。
不等他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过来,便觉后头一重,像是被人攥住了……尾巴?
他的尾巴也冒出来了?
“有感觉吗?”谢琮在他尾巴上捏了捏。
“唔……别捏!”路知晚攥住谢琮的手腕,转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己身后果然拖着一条猫尾。因为他尚且控制不好,所以那条尾巴正毫无章法地摆动着。
“怎么会这样?直接把衣服顶破了?”路知晚惊讶。
“你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化出来的,也许会随着你的形态调整。”谢琮说。
路知晚闻言摸了摸尾巴根部的地方,发觉衣服没有大的破洞,只有尾巴伸出来的地方有一个小口,这才放心。
此时巡逻的家丁再次走远了,路知晚看向谢琮,问道:“怎么办?要变回猫吗?”
“夜里又没有旁人看到,就这样挺好。”谢琮一手捉住他的尾巴尖,手指在其上绕来绕去。路知晚将尾巴抽出来,对方腾出了手又去捏他的耳朵。
“谢琮,别闹。”
“好软。”谢琮说。
“咱们快办正事,办完了回客栈。”路知晚这副模样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被人撞见将他当成了妖怪。
“没有别的正事要办。”谢琮道。
“开什么玩笑,你带我来钱府不会只是为了看……”想到方才屋内的情形,路知晚有些尴尬。
谢琮拉着他在宅子里四处转了转,找了个僻静的阁楼。这阁楼应该是白日里饮酒品茗之所,夜里没有人值守,两人便攀着廊柱翻了上去。
“钱家的账本藏在这里?”路知晚问。
“阿晚,孤没骗你,今夜确实没有别的正事要办,偷账本这种事情交给暗卫就行了。”谢琮倚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夜色,开口道:“你就当眼前的谢琮依旧是十几岁的少年,两个少年半夜翻墙,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吧?”
路知晚闻言一怔,似乎没想到谢琮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找了张藤椅坐下,笑道:“你少年时可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我记得有一年老王爷从番邦弄了只会说人话的鹦鹉,京城的勋贵子弟都闹着想看,他宝贝得不行,不让人看。后来我就伙同郁临风他们半夜偷摸去了王府……这事儿被老王爷告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交给你处置。结果你把我们都骂了一顿,还罚我抄了三日的书。”
路知晚到现在都还记得太子殿下那副神情,要多正经有多正经。谁能想到,昔日斥责他们“夜半翻墙非君子所为”的谢琮,今晚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孤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止是翻墙那么简单,还教会了那只鹦鹉说‘小气鬼’,气得皇伯饭都吃不下了。”谢琮不会告诉路知晚,自己当时生气的原因并非是这些,而是因为路知晚无论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会和他一起。
明明那个时候他们一起在宫塾读书,但路知晚却总是和郁临风更亲近,什么乱七八糟的祸都是和那小子一起闯的。
“我知道了。”路知晚恍然大悟:“你定是因为从前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离开了京城,想试试!我说得对不对?”
谢琮走到藤椅边,轻轻拨弄着小猫耳朵,不置可否。
“你早说啊,这种事儿我可比你在行。”路知晚起身,一把将谢琮按在藤椅上,说:“你哪儿都别去,在这儿等着我。”他说罢翻身从阁楼上一跃而下,身形轻盈无比,看着倒真像只猫一般。
“阿晚……”谢琮想叫住他。
但路知晚仰头朝他摆了摆手,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有那么一瞬间,谢琮很想跟上去。自从去年腊月得到路知晚失踪的消息后,他就像生了心魔一般,后来认出小猫就是路知晚,他便恨不得将人时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只要路知晚离开他的视线,他就会觉得坐立难安。
但谢琮忍住了。
他觉得少年时阿晚不愿与他亲近,或许就是因为他控制欲太强了。
路知晚没有变小猫之前,性子也很像猫,跳脱恣意,不愿被人摆布控制。所以他能和郁临风做朋友,因为郁临风不爱管束他,甚至喜欢跟他一起闯祸。还有诚王,谢琮那位患有腿疾的大哥,对方待人总是温和谦逊,不像谢琮见了人动辄冷嘲热讽。
谢琮度日如年地等了近半刻钟,这才看到路知晚猫着腰小跑而来。
“接着。”路知晚将手里兜着的一包东西朝着阁楼上一甩,谢琮立刻伸手接住。路知晚一跃而上,谢琮这才看清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用来包那些东西。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路知晚献宝似的把那包东西打开,只见里头装了一堆吃的,有点心,有丸子、有肉干、有瓜果,甚至还有一坛酒。
“你不能喝酒。”谢琮说。
“这个酒我闻了,很淡的。”路知晚打开酒塞子让谢琮闻。
谢琮接过酒坛,问他:“从前你和郁临风他们,经常做这种事?”
“哪有?”路知晚忙否认:“我们可从来不偷东西,今日这是例外。这姓钱的搜刮的都是民脂民膏,那我……身为百姓,吃他点东西不过分吧?”
谢琮透过月色看向他,就见路知晚的猫耳朵略朝后趴着,似是有些紧张。
“我又不会教训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伸手在那对猫耳朵上揉了揉,惹得路知晚身体不由一僵。
“你要是不想吃,我再放回去。”路知晚说。
“为什么不吃?反正都是民脂民膏。”谢琮说着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梨花春,确实是好酒。”
“我尝尝。”路知晚接过酒坛仰头便喝。
“阿晚……”谢琮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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