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雪正蹲在法院梧桐树下啃煎饼果子。
直播镜头对着她油乎乎的指尖，弹幕飘过【主播吃啥都像美食节目】。
"昨晚施工方连夜找了六个证人。"叶辰抽走她手里啃到一半的煎饼，"包括承包操场工程的包工头。"
肖清雪舔掉嘴角的酱汁，从帆布包里掏出三个保温袋："我买了庆丰包子当武器！"她掀开盖子，肉香混着直播间的【真香】弹幕扑面而来，"你说他们会不会当庭表演食物中毒？"
法院侧门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穿貂皮大衣的包工头钻出奔驰车时，袖口荧光涂料在阳光下闪得像个移动警示牌。肖清雪立刻调转镜头："家人们快看！他袖子上沾的..."
叶辰捂住镜头的手掌温度偏高："取证要合规。"
"知道啦！"她摸出便携显微镜塞进袖口，"等会让他见识什么叫..."
"原告律师在威胁证人吗？"张律师的美元领带换成了骷颅头图案，身后跟着不停擦汗的包工头，"我方证人愿意出庭证明——"他故意提高嗓门，"所谓毒跑道是家长泼洒化学试剂伪造的！"
肖清雪手一抖，热豆浆泼在张律师鳄鱼皮鞋上："哎呀！这杯子自己长腿了！"
庭审开场铃响起时，她正往证人席偷塞包子。
书记员咳嗽示意，她立刻举起保温袋："证人大叔没吃早饭吧？"包子皮上的油渍在阳光下泛着诱人光泽，"吃饱了才有力气撒谎呀～"
审判长法槌都举到半空了，硬是被这操作惊得停顿两秒。弹幕瞬间爆炸：【这波是肉弹攻势】【建议证人席配健胃消食片】。
包工头攥着包子不敢下嘴，张律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反对！对方在..."
"关心证人健康状况是公民义务。"叶辰翻开案卷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拆礼物，"请证人先解释这份采购单——"他突然举起印着骷髅标志的货单，"为什么与您提交的建材清单扁号重合？"
包工头的喉结剧烈滑动，咬下的包子馅掉在西装上。肖清雪立刻举起显微镜："大叔别动！您胡渣里卡着橡胶颗粒呢！"镜头怼到他下巴时，直播间突然飘过彩色弹幕：【三点钟方向袖口反光！】
"看来证人经常视察工地。"叶辰不知何时绕到证人席左侧，"连阿玛尼西装都沾着跑道专用荧光涂料。"他指尖捏着的纤维样本在紫外线下泛出青绿幽光。
包工头打嗝声与法槌敲击神奇同步，肖清雪憋笑憋出鹅叫。
弹幕实时翻译：【嗝～（我没撒谎）】【嗝～（快放我走）】。
"肃静！"审判长第七次敲法槌时，肖清雪发现他偷偷把包子塞进卷宗。
张律师扯开领口怒吼："这些涂料完全可能事后沾染！"
"是吗？"叶辰示意肖清雪切换投影。大屏幕出现包工头女儿的学生证照片，操场背景里他袖口的荧光涂料清晰可见。"您女儿就读国际双语小学四年级二班，"他放大学校课程表，"本学期体育课全部改为自习。"
包子从包工头指间滚落，肉馅在证人席碾出油渍。肖清雪适时递上湿巾："擦擦手再翻供呀～"
"反对！"张律师文件撒了一地，"这与本案无关..."
"您女儿上周的过敏原检测显示对苯类物质敏感。"叶辰将检测报告拍在桌上，"需要我念医嘱吗？"他模仿医生语气，"建议远离塑胶制品——比如父亲承建的操场。"
包工头突然揪住胸口的动作让法警往前迈了半步，肖清雪摸出速效救心丸晃了晃："大叔要续杯吗？"
弹幕飘过【主播改行卖药吧】时，叶辰放出致命一击："今年三月十二日，您以家属身份要求学校免除女儿户外活动。"他放大校长签字的申请表，"而操场竣工日期是三月十日。"
旁听席炸开的声浪中，肖清雪摸出同款包子啃了一口。直播间瞬间被【看饿了】【庭审吃播第一人】刷屏，她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这家的鲜肉馅特实在..."
"证人是否需要休庭？"审判长问话时眼睛盯着她手里的包子。
包工头突然捶桌："我说！都是张律师让我..."
张律师扑上来捂他嘴的动作慢了一步，肖清雪镜头精准捕捉到两人纠缠时掉落的钥匙扣——迷你铲车模型上沾着同样的荧光涂料。
"看来被告方需要时间统一口径。"叶辰整理袖口的动作优雅得像谢幕，"我方申请调取..."
他突然顿住。肖清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包工头女儿不知何时站在法庭后排，怀里抱着破旧的芭比娃娃。小女孩右臂的红色疹子在直播镜头里清晰可见，和她父亲袖口的荧光涂料同样刺眼。
休庭铃声响起时，肖清雪追着包工头到洗手间门口。她听见压抑的抽泣混着水流声，摸出印着律所二维码的纸巾塞进门缝："擦擦脸吧，您女儿在儿童区等您。"
回程车上，叶辰对着行车记录仪反复观看纠缠画面。突然暂停放大某帧："看铲车钥匙扣的磨损痕迹。"
肖清雪凑近屏幕："像是经常被..."她突然瞪大眼睛，"指纹！钥匙扣上有包工头常年佩戴形成的指纹凹痕！"
"明天申请痕迹鉴定。"叶辰把U盘抛给她保管，"记得买新包子。"
"得令！"她对着后视镜补口红，"要直播包包子过程吗？观众说想看面粉大战。"
路灯掠过叶辰眼底的笑意："记得戴厨师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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