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不语,沉默地对派蒙使了个眼色。派蒙瞬间意会,一下窜到绛河面前,重重给了她一记手刀。
“呃…?”绛河一边抚摸着吃痛的脑袋,一边困惑地看向二人。
荧端起茶杯,无语地看着绛河,话语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不会以为我们会安慰你吧?纯粹自我内耗,真是懒得理你。”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愠怒。
派蒙附和点头,蹙着眉,神情严肃。
绛河的红唇张了又合,最终抿唇一笑,将嘴角的甜蜜纳入口中,说:“嘿嘿…是啊,有时候我确实想得太多了…这算是我的缺点吧。”
她的黑瞳中思绪翻涌,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更深,“但这是否说明,我更像一个人类了?
“我喜欢人类,喜欢你们,这倒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派蒙支着下巴歪歪脑袋:“喔,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完全忘了你是魔神了。你分明就跟人类一模一样嘛!”
“哇,超高评价哦!”绛河开心地鼓掌。
“话说回来,绛河你是一诞生就长这副模样吗?跟我一模一样还真是奇妙。”荧问出她在意许久的问题。
“当然不是,现在这副样子是我选择的结果。”绛河歪歪脑袋,眨眨清澈的黑眸,“我记得初见的时候我就说了,我是星星啊。”
荧:“?”
“这…”派蒙顿了一下,迟疑出声,“难道不是一种比喻吗?”
绛河:“不是啊,我的本体就是颗星星。”
荧和派蒙:“……”
绛河略显郁闷,端起茶杯抿入一口苦涩的茶水:“虽然我应该早就知道的,但还是让人郁闷……”
或许尽管饱经风霜,绛河依然为自己留有一份「天真」,她便天真地期待着在「奇迹」发生过后再发生一次「奇迹」,可至今都只是有些无足轻重的差别罢了。
与派蒙对视一眼,荧讪讪一笑,生硬地转移话题:“咳…话说回来,你刚刚说申鹤是大凶命格…那么她以前是不是过得很苦?”
提到申鹤,绛河放下茶杯,神情复杂地点点头说:“用留云真君的话说就是,「人间万般磨难,她也享着一份」。
“其余的我不便多说,我觉得你们问她本人最好。”
荧轻笑起:“嗯,不管愿不愿意说,她是我们朋友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派蒙赞同点头:“我看申鹤今天吃烤鸡腿吃得很香,我们明早再买一只给她吧!”
绛河:“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荧:“嗯嗯,天色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吧。”
……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万道金光,给湿漉漉的大地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雨过天晴,驱散闷热与沉闷,清新的空气令人心肺满是惬意。
绛河羽睫颤动,悠悠睁开她那携着茫然和倦意的黑眸。
想着自己若睡去,再睁眼许是日上三竿,绛河的理智最终战胜了困意的恶魔,驱使她小心翼翼的手脚并用地挪下床。
「这次第一,耶!」
绛河看了眼仍在酣睡的荧和派蒙,向来最晚起的她眼底漫出得意,如此想道,随后她才慢吞吞地开始整理衣物。
整理没花费绛河多少时间,而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叫醒荧和派蒙的时候,她瞧见睡姿极不安分的派蒙翻了个身,一拳打在了荧的脸上。
轻微的疼痛不知搅乱了那旅人何种美梦,令她舒展的眉头一皱。
噗……
绛河不得不承认,将留影机放在荧那是她失策了,否则她定要定格下这有趣的一幕。
一边想着,绛河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派蒙的手从荧的脸上挪开。
指节轻轻蹭过荧的脸颊稚嫩的肌肤,一个问题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绛河的脑海中。
「为什么荧那么喜欢掐我的脸呢?」
思及此,秉持着「实践出真知」想法的绛河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嗯,很痛。
然后,没了。
“……你在干嘛?”
慵懒而低沉的声音自下方传来,绛河低头看去,只见荧单手掩着刺目的光线,微眯着眼困惑地看着自己。
绛河慢慢蹲下,趴在床边,面色无常地低声反问:“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掐我的脸?”
闻言,荧一愣,随后阖眼轻笑一声,压低声音说:“因为你这张百看不厌的脸实在太过好看了,让我忍不住想掐一把。”
绛河无语:“你这是在变相自夸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真是学坏了。”
荧强忍笑意,话语中还带着初醒的软糯:“跟你学的。”
“我可没教过。”
“我学习能力强,自学成才。”
绛河敛下眼皮,状似无语地伸出手指戳戳荧的脸颊:“自卖自夸,厚脸皮——好了,快起来吧。”
“起不来了…”荧轻揉眼角,竟委屈巴巴地撒起娇来,“我被床之恶魔吸住了…要温柔善良的绛河拉我才能起来。”
“「温柔善良」?”绛河没有第一时间拉起荧,反而是双手撑着下巴抵在床沿,含着笑满眼期待地看着荧,“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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