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面面相觑,胡子拉碴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震惊,眼眶泛红,虎躯狂颤。
多久了?
他们已经记不清了。
他们有多久没被当过人了?
在这御林军中,他们简直是苏恒通的私人奴隶,更是众多关系户消遣的对象,明明空有一身本领,每日却只能带着昔日的兄弟砍柴挑水,生活做饭,甚至有时候,还要给苏恒通等几人,上门打扫卫生,连夜香郎的工作他们都做过。
那些人,专门践踏他们过去的荣誉,将他们视作军中的异类,长年累月的针对排挤,让这些曾经充满雄心壮志的铁血男儿,成了报国无门,终日虚度光阴的无用之人。
“诸位,你们决定好了吗?”
看着他们那一个个热忱的表演,姜凡就发现自己又赌对了。
趁着御林军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将那些郁郁不得志的人,全部选拔出来。
回头,等苏恒通缓过神,已经太迟了。
“吾等愿誓死追随殿下!”
十名总兵,无一人退缩。
毕竟,能被护国公感化而来的狠角色,肯定没一个孬种,他们不可能放过这唯一翻盘的机会。
“这话,我暂时还不敢接。”
姜凡亲自将他们一一扶起,礼贤下士,没有丝毫架子。
“我于统兵打仗,一窍不通,日后还得仰仗国公爷和各位将军,陛下让我剿匪,我责无旁贷,却也认清了自己的力量,因此,我特聘国公爷当我剿匪军的军师,权力等同于我。”
“待到日后,诸位随我建功立业,我不负陛下与国公爷的期望,真正成长起来,才受得起诸位将军的一拜!”
“快快请起。”
十位总兵再度震惊,世人皆传九皇子憨傻痴呆,患有疯癫之症,如今看来,他非但虚怀若谷,礼贤下士,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比平日里那些装腔作势的人好太多了。
“吾等全凭殿下差遣!”
“好,现在带上你们各部兵马,先驻扎在我乾科院,等我们做好最后的准备,择日出发!”
“遵命!”
十位总兵,每人领军一千,这一千人,皆是他们的亲信,战斗力可想而知。
等士兵们浩浩荡荡开进乾科院的时候,路边围观的群众以及门口参加测验的学子,一个个都愣在原地,恍若隔世。
这才短短几天,九皇子竟然有这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概了?
他们的未来,可欺啊!
等苏恒通想明白一切,匆匆忙忙赶回御林军军营,得知姜凡和护国公前来,调走了他军中精锐,当场气得狂喷一口血。
“竖子,误我啊!”
与此同时,乾科院内,姜凡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
“殿下,这是大内高手传来的消息。”
燕南天神神秘秘将一份书信呈上,火漆封口,一看就是不简单。
“嗯。”
姜凡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信件,瞳孔陡然一缩。
那日,风灵湖畔,他们假扮山匪挟持京城千金和夫人的时候,有一名夫人神色极其不对,喃喃自语,不可置信。
当时,燕南天就注意到了那人,将她们转移到安全地带后,他命心腹之人,盯着那女人,果不其然,在漆黑环境的刺激下,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大骂白虎寨之人背信弃义,她乃兵部尚书之夫人。
“我家大人与尔等亲如兄弟,尔等何故抓我前来?简直吃猪狗不如……”
“呵呵。”
放下书信,姜凡冷酷一笑,拍了拍燕南天的肩膀,“老燕,你现在越来越机灵了,这件事,你办的很好。”
“殿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沉声道,“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白虎寨那三位悍匪背后的人是兵部尚书年爻,难怪朝廷十年来每次派兵剿匪,都以失败告终,原来背后藏着这么一条大硕鼠,实在可恨!”
“就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姜凡苦涩一笑,“我怕年爻身后,还有人啊!”
“孙谦吗?”
任凭谁也能猜到,兵部尚书年爻与孙谦的关系,几乎是公开的。
他虽不是年爻的门生,却是年爻的连襟,年爻夫人是孙谦夫人的亲妹妹。
“嗯。”
姜凡无奈摇头,仅仅靠着年爻夫人的证词,根本无法给孙谦定罪,甚至连制衡年爻都做不到,还会打草惊蛇。
“殿下,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唉!”
姜凡长叹了口气,事情的发展虽然无比顺利,可万事俱备之后,还是要面临巨大的困难。
若是真采用兵将攻城,那就背离了他原来的本意。
如今多事之秋,异族践踏着大乾的土地,在这种小地方损兵折将,全然不值当。
更何况,还有整个清丰县的百姓,从中阻拦,一旦发动军事行动,势必陷入人海战术。
姜凡若是没有估计错,此刻的清丰县怕是已经收到了的消息,严阵以待。
白虎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姜凡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他担心的从来只有一个,清丰县那三十万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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