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第一人民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像层齿轮油,陈阳的修鞋刀在掌心转了六十七圈,
刀柄上 "护雨" 的刻痕蹭得掌心发疼。
他盯着病房门楣的 "307" 号牌,数字边缘的齿轮状磨损,与周德发矿场的安全帽编号如出一辙。
"哥,玉坠在发烫。
" 陈小雨的声音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她发间的玉坠正对着门缝,
泛出的银光里裹着细密的齿轮纹路,"李大爷的心跳,和当年车祸现场的矿机频率一样。"
修鞋刀在门框刻下蝴蝶轮廓,陈阳望着妹妹腕间的平安结,红绳在冷光中像条被齿轮碾伤的血管。
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味突然变得腥甜 —— 那是地脉血液的味道,他在青山村老槐树断根处闻到过。
病床上的李大爷瘦得像截被齿轮啃噬的槐木,后颈的蝴蝶胎记在监护仪蓝光中明明灭灭,与陈阳的印记形成微弱共振。
"陈... 阳..." 他的手指抽搐着指向床头柜,那里摆着个齿轮状的相框,
玻璃内侧贴着张泛黄的工牌,"矿场...37 号井..."
修鞋刀在床头柜划出银弧,陈阳盯着工牌上的齿轮油渍:"李大爷,当年您在周德发的矿场,
" 刀刃轻点在 "永动会" 的模糊徽记上,"看见的不是车祸,是矿机杀人。"
李大爷的瞳孔突然收缩,枯槁的手抓住陈阳的手腕,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矿泥:"齿轮... 齿轮上有槐花..."
他的视线落在陈小雨的玉坠上,喉结滚动着,像在吞咽二十年的矿砂,
"周德发... 用您父亲的修鞋刀... 刻了三十七道齿纹..."
陈小雨的玉坠突然爆发出强光,映出李大爷记忆的碎片:雨夜的矿机灯光、槐树断裂的声响、赵天雄手中的玉佩反光。
"哥," 她的声音带着十二岁那年在桥洞听见矿车轰鸣的颤抖,
"玉坠看见周德发的矿机编号了,是 ' 永动会 - 青山 - 007'。"
修鞋刀在病历单上刻下编号,陈阳望着李大爷后颈逐渐淡去的胎记,
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每个地脉守护者的印记,都会在真相浮现时凋零。
" 他的手指抚过老人手背的齿轮状伤疤,那是矿机链条留下的勋章。
"陈阳..."
李大爷的声音突然清晰,就像二十年前在桥洞给兄妹俩递槐花蜜的那个夏夜,
"您父亲... 把密钥藏进了老槐树的年轮..." 他的视线扫过病房窗外的槐树影,
"周德发的齿轮... 砍断了树干,却砍不断..."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李大爷的手指无力滑落,腕间的红绳结崩断,露出底下的齿轮纹身 —— 与赵天雄的一模一样。
陈阳的修鞋刀迅速抵住老人的手腕,却发现脉搏早已停止,体温却还带着地脉的余温。
"哥,他的瞳孔里有齿轮!
" 陈小雨的玉坠贴在李大爷眼帘上,银光显形出齿轮转动的画面,
"是永动会的灭口程序,就像当年他们用矿机碾碎槐树的根系!"
修鞋刀在病房墙面刻下双生蝶,陈阳望着后颈在玻璃上的倒影,胎记与李大爷的印记在监护仪蓝光中重叠。
他突然想起李大爷提到的 "槐花"—— 那是母亲最爱的花,每年清明都会插在老槐树的断根处。
"小雨,"
他的声音混着走廊的脚步声,"去查赵天雄的病房监控,特别是李大爷住院期间的访客记录。
" 修鞋刀划过老人的齿轮纹身,木屑中竟混着槐花碎屑,
"永动会的齿轮再快,也碾不碎地脉的记忆。"
陈小雨点头时,玉坠突然指向天花板的通风口,那里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
陈阳的修鞋刀脱手飞出,刀刃钉住一张飘落的纸条,上面用槐花汁写着:"地脉密钥,存于三十七道齿纹之间。"
"是李大爷的字迹!
" 陈小雨的玉坠显形出书写过程,老人用指甲在纸条背面刻下矿洞地图,
"他早知道自己会被灭口,所以把真相藏在了槐花里。"
修鞋刀在纸条背面刻下矿洞轮廓,陈阳望着窗外的槐树,树影在地面投出齿轮与蝴蝶的共生纹。
他知道,李大爷临终前的 "槐花",是母亲留在地脉里的密码,而三十七道齿纹,正是老槐树被砍断时的年轮数。
"哥,监控查到了!
" 陈小雨的键盘声像在追赶时光,"赵天雄的病房在李大爷去世前五分钟,收到过一个齿轮状的快递。
" 她转过屏幕,上面闪烁着永动会的发货单,"寄件人地址,是青山村的废井。"
修鞋刀在监控截图上刻下废井坐标,陈阳望着李大爷床头的齿轮相框,
突然发现玻璃内侧的工牌照片,父亲的修鞋刀竟指向老槐树的断根处。
"原来密钥的碎片," 他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狠劲,"就藏在每道齿轮刻痕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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