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雨裹着碎冰碴子抽在脸上,陈青山的青铜钉在掌心转出残影。暗堡入口的泥浆里浮着半截东洋钢盔,周铁牛用石匠锤敲了敲锈蚀的护板:"这夯土掺了糯米浆,得用雷火破。"
"慢着!"金铃儿的鹿鞭突然卷住个泥人,那泥人脖颈挂着七姓铜锁,"是采参人老吴头!"
泥人突然睁眼,溃烂的嘴唇翕动:"地窖...地窖有活祭......"话音未落,七窍突然钻出蜈蚣。温九妹的药锄斩断毒虫,春草已用银针封住老吴头心脉。
"雨里有毒!"岩温的傣刀挑起片枯叶,叶脉泛着诡异的靛蓝。他弯弧的刀身映出远处晃动的纸灯笼,东洋符咒在雨中泛着磷光。
陈青山的青铜钉钉入暗堡石缝,青砖应声崩裂。潮湿的霉味里混着血腥,整墙的铜管仍在汩汩输送暗红液体。周铁牛摸过管壁刻痕:"是七姓铜匠的血槽纹!"
暗室中央的祭坛上,二十多个泥俑围成北斗阵。金铃儿的骨铃残片突然吸附在祭坛边缘:"是生魂俑!"斩邪剑挑开某个泥俑天灵盖,发黑的头骨上插着七枚东洋银针。
这雨下的突然转急,瓦当上的符咒无风自动。陈青山的青铜钉脱手钉穿纸窗,窗外传来闷哼。岩温的傣刀破门而出,刀锋弯弧精准勾住个黑袍人腰带:"阴阳师!"
"在下安倍筱祝。"阴阳师的汉话带着京都腔调,袖中抖出串式神纸人,"诸君可知惊扰式神的下场?"纸人遇雨暴涨,化作三个持刀武士。
温九妹的药粉包在空中炸开,式神动作稍滞。陈青山的青铜钉已钉入符咒核心,老萨满教的破邪咒在雨中炸响:"天地清明,万祟伏诛!"
安倍筱祝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在符纸上画出八岐大蛇:"临!"祭坛泥俑应声碎裂,二十多具行尸破土而出。周铁牛的石匠锤砸碎行尸膝盖:"打关节!"
春草用银针刺入老吴头百会穴,老者突然呕出团黑泥:"暗堡下...有孕母坑......"他颤抖的指尖蘸血画出路线,"东洋人...用产妇养菌......"
暴雨冲刷着暗堡外墙,陈青山的青铜钉在青砖上擦出火星。安倍筱祝的符纸化作火蛇,却在触及青铜钉时骤然熄灭:"怎么可能!"
"长白山的雨,"金铃儿甩出鹿鞭卷住阴阳师脚踝,"容不得东洋邪火!"斩邪剑刺入祭坛中央的刹那,整座暗堡地动山摇。
岩温的傣刀银柄突然弹射铁索,弯弧刀身勾住横梁。陈青山借力荡向孕母坑入口,青铜钉刮过铁门的火星里,他看见七猎户当年歃血为盟的剪影——原来老萨满早算到这场雨。
坑内腐臭熏得人睁不开眼,三十具孕妇骸骨呈放射状排列。
"焚坑!"陈青山的青铜钉钉入菌囊,黑汁喷溅处腾起青烟。安倍筱祝突然破窗而入,式神刀直取陈青山后心。金铃儿的鹿鞭卷住刀刃,鞭梢铜钱卡进窗棂。
暴雨中,周铁牛用石匠锤猛击承重柱:"青山!改地脉!"
陈青山的青铜钉呈七星状钉入菌坑,老萨满教的引雷诀在舌尖炸响。一道惊雷劈穿暗堡穹顶,青铜钉导电炸开菌囊,万千菌丝在雨中灰飞烟灭。
安倍筱祝的符纸在雷火中化作飞灰,式神刀当啷坠地。岩温的傣刀架上他脖颈:"说!还有多少据点!"
"黄泉路上......"阴阳师突然狞笑,整个人如蜡般融化在雨水中。
暗堡外传来山体滑坡的轰鸣,春草搀着老吴头嘶喊:"泥石流!"
陈青山的青铜钉钉入岩壁:"攀钉走!"七枚青铜钉在雨中连成生路,钉尾红绸指引着逃生气口。
众人冲出暗堡时,春雨初歇。周铁牛摊开被血浸透的地脉图,某个蛇形标记正在渗血:"这是七寸还没断呐......"
金铃儿将斩邪剑插入湿土,剑身映出远山轮廓。陈青山摩挲着青铜钉的雷击纹,忽然听见老萨满临终的烟袋锅叩地声——三轻两重,是七猎户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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