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挣扎着起身,从佛龛后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刀身弯曲如新月,柄端铸成孔雀造型:"这是阿吒力教的降魔杵,能破铜钱蛊。"
岩温接过匕首,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铜匣上:"以血为引,以铃为媒,开!"
血珠渗入纹路,铜匣"咔嗒"一声弹开。里面竟是空的,只有匣底刻着七个字:"月照怒江,鼎现真形"。
"我明白了!"孙二瘸子一拍大腿,"镇龙鼎藏在江底,只有月圆之夜才会浮现!"
寺外的锣声越来越急。几个村民开始用身体撞击山门,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老僧突然扯开袈裟,露出胸口——那里有个碗口大的疤,疤痕边缘长着圈铜锈!
"三十年前,我为封印镇龙鼎中了铜毒。"他苦笑道,"如今大限将至,就让我为你们开路。"
不等众人阻拦,老僧已冲出佛塔。他手持金刚杵,径直冲向摇铃老者。两人相撞的瞬间,刺目的金光爆发,村民们的铜钱蛊同时炸裂!
"走!"岩温拽起陈青山,"法师用毕生修为破了铜蛊,我们得抓紧时间!"
四人从后山小道逃离时,整个佛寺已经笼罩在青金色的光晕中。陈青山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隐约见到老僧的魂魄立于云端,朝他们合十一礼。
前往怒江的路上,岩温详细讲述了镇龙鼎的来历。相传诸葛亮南征时,发现古滇国巫师用活人炼制铜傀,便以青铜铸鼎,将邪术封印。鼎耳刻有"镇龙"二字,需以七星血祭才能解开。
"周玄通找到的祭坛,就是是当年封印之地。"岩温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第一湾有一个天然溶洞,洞口形似龙口。"
黄昏时分,众人来到怒江畔。夕阳将江水染成血红色,对岸的峭壁上果然有一个狰狞的洞口,周围寸草不生,岩壁呈现出不自然的青铜色。
"看那里!"孙二瘸子突然指向江心。
湍急的江水中,隐约可见七块礁石排列成北斗形状。每块礁石上都绑着一具尸体,随波起伏。最中间的礁石上立着一个穿中山装的身影,正是周玄通!
"他在等月亮......"那日苏的翡翠左眼微微发亮,"铜匣感应到了镇龙鼎的气息......"
此时怀中的铜匣突然发烫,陈青山刚取出就被烫得松了手。铜匣坠地弹开,匣底的刻字投射在岩壁上,竟组成一幅图案——北斗七星的位置与江中礁石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孙二瘸子恍然大悟,"铜匣是定位器,月圆时七星连珠,会照亮藏鼎的位置!"
岩温从腰间取下白象铃:"我去江边布置驱魔阵,你们......"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他肩膀!对岸的树林里走出十几个持弩的黑衣人,为首的正是佛寺前那个摇铃老者。他胸口插着金刚杵,却依然行动自如,脸上的皮肤已经剥落大半,露出底下青铜质地的颅骨。
"铜傀分身......"陈青山拔出青铜短剑,"小心他的铜镜!"
老者狞笑着举起铜镜。月光照在镜面上,反射出的竟是青光!光束扫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岩石表面冒出气泡,像是被强酸腐蚀。
那日苏的翡翠左眼突然大放光明,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光幕,暂时挡住了青光。趁此机会,岩温咬牙拔下肩头的箭,蘸血在孔雀匕首上画了道符:"我去解决他!"
陈青山刚要阻拦,江心突然传来沉闷的钟声。周玄通站在中央礁石上,手中捧着一个青铜器皿——正是镇龙鼎的残片!七具尸体同时抬头,胸口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铜线虫。
"开始了......"孙二瘸子声音发抖,"他在激活镇龙鼎!"
月光越来越亮,江面泛起银辉。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水中倒映的不是月亮,而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缝中渗出黑雾,渐渐凝成一条龙形,与长白山天池下的黑影一模一样。
"两仪相连......"那日苏捂住左眼,"铜傀要跨越空间!"
陈青山胸口的"陈"字烙印突然剧痛。他恍惚看见自己站在青铜门前,手中拿着带血的铜锭......画面一闪,又变成父亲临终的场景——老人挣扎着说出的最后两个字,不是"青山",而是"昆仑"!
"我明白了!"他猛地抓住那日苏的手,"青铜门是双向的!长白山的铜傀想出来,昆仑山的铜傀想进去!"
江心突然掀起了巨浪。镇龙鼎残片发出刺目的青光,七具祭品的胸口射出光柱,在空中交织成网。周玄通站在光网中央,中山装无风自动,露出胸口——那里嵌着七枚山髓晶,排列成了北斗的形状!
"他不是活人......"孙二瘸子倒退了两步,"是铜傀的容器!"
对岸,岩温与老者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孔雀匕首每次划过,老者的身体就缺失一块,但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液。更可怕的是,这些黑液落地即化作铜线虫,朝江边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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