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收拾装备时,小曼突然踢到个硬物——是那个假冒者的登山包。里面除了攀岩工具,还有本日文手册,插图竟是长白山地下甬道的剖面图,标注着七个红圈,最近的一个就在镜泊湖附近。
"日本人果然没死心。"小曼翻到末页,突然僵住,"陈哥...这有张合影..."
发黄的照片上,七个穿七十年代服装的人站在青铜门前。除了年轻的杨守诚,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穿中山装的瘦高个——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正用日语手册遮着脸。
"是那个日本学者!"陈青山瞳孔骤缩,"当年科考队的翻译..."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段话,字迹和日记如出一辙:"小林被替换了,日本人也是。真的钥匙在..."
字迹到此中断。陈青山突然想起什么,扒开白小雨的衣领——她后颈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铜钱大的疤痕,形状酷似钥匙孔!
雪貂这时突然炸毛。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三盏红灯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陈青山迅速灭掉手电:"黑龙会的人在天上,我们走地下。"
他引燃特制的艾草绳,烟雾钻入老槐树底的裂缝。几秒钟后,地面传来细微震动,十米外的一块岩石缓缓移开,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这是..."
"镇山人密道。"陈青山背起白小雨,"直通天宫遗址。"
进洞前他最后望了眼天池方向。月光下,湖面平静如镜,但倒映出的却不是星空——而是一棵枝桠狰狞的青铜树,树梢挂着七具模糊的人影。
密道比想象的更潮湿。石壁上结着厚厚的硝霜,每隔十步就嵌着盏青铜油灯,灯芯居然还在燃烧。小曼用猎枪托碰了碰灯盏,立刻缩回手:"烫的!"
"有人刚经过。"陈青山摸了下灯罩,指尖沾到些黏液,"不是人血...是尸油。"
白小雨在他背上不安地扭动,喉咙里发出咕噜声。陈青山侧耳细听,脸色突变:"她在说'台'字!"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三人刚躲到拐角,十二支青铜弩箭就钉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箭尾拴着细如发丝的银线。
"机关被触发了。"小曼检查箭簇,"新鲜的鹿血...是诱饵!"
陈青山突然将两人扑倒。一道青铜闸门贴着他们后背砸下,闸门表面布满尖刺,其中几根还挂着碎肉。雪貂机警地钻过缝隙,很快叼回块布条——是橙色防寒服的碎片。
"黑龙会的人在前面。"陈青山握紧镇山剑,"他们知道我们要去天宫..."
通道突然向下倾斜。空气变得稀薄,石壁上的青铜灯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发光的苔藓。白小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次呼气都带出些银色粉末。
转过一个急弯后,密道突然中断。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对面岩壁上嵌着扇青铜门,门上七孔排列成北斗状。连接两岸的只有三条锈迹斑斑的铁索,其中一条已经断裂。
"要过去吗?"小曼声音发颤。陈青山没回答,他的注意力被悬崖边的石碑吸引住了。碑上刻着八个小篆:
"七魄归位,天门自开"
白小雨突然挣扎着下地,梦游般走向悬崖。陈青山去拽她手腕,却被烫得一缩——少女皮肤温度高得吓人。她机械地抬起右手,指向对岸青铜门最下方的孔洞。
"那是第七钥的位置。"陈青山恍然大悟,"小雨是活体钥匙!"
雪貂突然尖叫着扑向阴影处。黑暗中亮起一对青铜色的眼睛,接着是第二对、第三对...整整七个穿橙色防寒服的人走出黑暗,为首的举起改装霰弹枪:"陈先生,会长让我问您——"
枪口喷出火光的刹那,陈青山甩出最后七枚镇山钉。钉子精准命中七人眉心,却只迸出几星火花——这些"人"的皮肤下分明是青铜骨架!
"跑!"他推着小曼跳上铁索。白小雨却站在原地不动,七颗红痣同时亮起青铜色。当第一个橙衣人扑来时,她突然张嘴发出高频尖叫,声波震得石壁簌簌落灰。
七个橙衣人同时僵住,皮肤像蜡般融化,露出里面精密的青铜机关。陈青山趁机抱起白小雨跃上铁索,身后传来连环爆炸声——那些青铜人偶居然自毁了!
铁索剧烈摇晃。小曼率先到达对岸,正要去拉陈青山,悬崖突然整个震动起来。青铜门上的七孔同时亮起青光,最下方的孔洞射出一道光线,正好照在白小雨心口。
少女发出痛苦呻吟,皮肤下浮现出完整的钥匙纹路。陈青山咬牙前冲,在最后一条铁索断裂的瞬间扑到门前。镇山印刚接触到门面,整扇门就浮现出血色纹路,与印底的篆文严丝合缝。
"开!"陈青山大喝一声。青铜门轰然洞开,扑面而来的不是气流,而是某种粘稠的、带着铁锈味的黑暗。白小雨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梦游般走向门内。
小曼的猎枪突然走火,子弹擦着陈青山耳畔射入门内。黑暗中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手电光柱里,一具穿着七十年代登山服的干尸趴在地上,后心有个新鲜的弹孔。
"是...小林?"小曼声音发抖。陈青山翻过尸体,不由得倒吸冷气——干瘪的面容上,右眼竟然是完好的,正汩汩流出银色液体...
尸体手中紧握的物件让陈青山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棵倒悬的青铜树,树下站着七个模糊人影,其中一个正缓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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