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烈看着两鬓斑白的双亲。
残缺的手指死死的握着。
“父亲,母亲。”
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朱大夫说声带的恢复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缓过来的。
谢戈戍和谢老夫人眼眶通红。
两人疾步上前,蹲在谢牧烈的轮椅前,一左一右的扶住大儿子的双臂。
“烈儿,回来就好,其他的慢慢来。”
“你母亲说的对,人还在比什么都重要。”
谢牧烈点了点头。
他何尝希望父母双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坚持下去。
眼看着三人情绪波动颇大,神色疲惫的很。
安宁在一旁忍不住说道:“来日方长,让谢牧烈好生休息吧。”
“哎,对对对。”
谢老夫人刚要安排。
就听到谢牧烈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母亲,孙氏如何了?”
此话一出,堂屋之内寂静了片刻。
他时至今日,仍旧忘不了当时拿出来石头的绝望,没想到,千防万防,没有防住自己的后院,在最信任的人手里,跌了最大的一个跟头。
谢老夫人沉默了片刻。
自从司徒云帆说谢牧烈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是石头,谢戈戍就着手查了此事。
当初安宁把武器给几人的时候,因为时间晚了,谢牧烈把盒子放在了卧房。
都说书房是重地,安全的很。
而卧房又何曾不是最私密的地方,等闲不会让外人随意进出呢。
“烈儿,孙氏被禁足在后院之中。”
他们在谢牧烈的卧房之中找到了盒子里的武器,那些东西并没有被人带出来,而是就藏在了床底下。
至于是谁拿的,他们有所猜测,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没有证据又如何呢。
后宅之中,有太多的手段了。
谢老夫人仔仔细细的说着他们查到的事情。
“那柳甜甜以为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就高枕无忧了,真是天真,十日前她得了伤寒,就是现在都没好。”
老夫人顿了顿。
“今后,也别想好了。”
她儿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柳甜甜就是想死都不可能。
她可以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亦然不能。
柳甜甜不足为惧。
但是作为枕边人的孙氏,她们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们等着你回来,再处置了孙氏。”
谢牧烈重情,当初娶了孙氏虽然不是他所愿,但是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成婚之后,谢牧烈尽心尽力做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
日积月累之中,也是真心把妻子放在心上的。
“我想去见见孙氏。”
“哎,那就见一见。”
谢老夫人不放心谢牧烈单独见那个毒妇,所以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儿子,希望一同过去。
谢牧烈只觉得一颗死寂的心胀痛的厉害。
“母亲陪我一起去吧。”
老夫人惊喜的抬头。
“好好好,母亲陪着你。”
安宁教了谢老夫人如何推动轮椅,“有门槛的地方需要垫上木板,或者拆了门槛。”
时下古人的家中,门槛其实都挺高的。
不过好在都是可拆卸的。
往日里,如果进出马车,小厮就会把门槛卸下来。
谢老夫人领着仆妇,一行人穿过后院,来到了谢牧烈的后院。
母子二人到的时候,孙氏正在院子里暗自垂泪,“花嬷嬷,你说爹娘为何如此糟践我,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那盒子里的武器被换,他们查不出凶手,反而埋怨起来我。”
她又不傻。
岂会不知道谢老夫人怀疑是柳甜甜换了武器。
孙氏就纳闷了。
捉贼捉赃,柳甜甜为何会这么做,他们根本没有证据。
要她看来,定是歹人所为,说不准还是匈奴的人干的,把武器换了就扔在了床铺底下,让谢牧烈生生吃了这么大的亏,要是夫君回来,定然会相信她的,怎么会禁足了她。
“孙氏!”
谢老夫人看着院子里的大儿媳,眼里止不住的失望与痛恨。
“娘?”
孙氏一个激灵。
她赶紧从游廊的长凳上跳下来,转身看向院门的位置。
“啊!”
“什么怪物!”
孙氏看到轮椅上的谢牧烈,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喊出声来。
这一嗓子,让推着轮椅的谢老夫人胸口一滞。
“你给老身闭嘴!”
老夫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小心翼翼的低头,看着轮椅上的儿子。
“烈儿……”
“母亲无需担忧,儿子承受的住。”
母子二人的谈话传到了孙氏的耳朵中。
孙氏磕磕巴巴的指着轮椅上的男人,“你……你是谢牧烈?”
谢牧烈抬起头来。
那张曾经俊逸的面庞此刻坑坑洼洼的,一只耳朵甚至都不见了踪影。
他眼神无波无澜的看着孙氏。
那目光令孙氏生生后退了一步。
“是我,孙氏。”
“你……你怎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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