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验尸闹钟响起时,柳医生的小臂已爬满青色纹路。陈禹押着一个戴镣铐的瞎眼老汉进来:"这是当年抬棺的脚夫,他说有东西要交给你。"
老汉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半本烧焦的日记。柳医生认出是祖父的字迹:"七月初七,子时焚香请罪,蛇樽突现裂纹,王队员眼生白翳,竟能视阴物..."
"那晚我们抬着七口棺材下山。"老汉突然抓住柳医生的手腕,指甲掐进鳞片,"走到乱葬岗时,棺材里传出指甲挠板声。柳领队让我们用黑狗血封棺,可第二天...第二天那些黑狗全都变成了蛇蜕!"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陈禹拿枪护在我身前,见屋檐上盘着条碗口粗的青蛇,额间生着撮白毛。那蛇张口吐出团黏液,正中老汉面门。他惨叫着抓烂自己的脸,皮下钻出无数条小蛇。
青蛇游走到窗前,竖瞳里映出我妖异的模样:"时辰到了,该还债了。"
神婆的铜钱剑破窗而入,青蛇断成两截仍在扭动着。她道袍上沾满泥浆,桃木剑挑着个湿漉漉的布偶:"有人在祠堂井底摆七煞锁魂阵,这替身偶上绣着你的生辰八字。"
布偶的肚子突然裂开,掉出了七颗带血的乳牙。柳医生认出其中两颗镶着金箔——正是她七岁时在祖母妆奁里见过的那对。
"开棺!"神婆一剑劈开陶罐,"看看你们柳家造的好孽!"
罐中的酒液泼在地上,竟腐蚀出个人形凹痕。胎儿尸骸的蛇尾突然缠住柳医生的脚踝,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副蛇骨嵌在人类骨架中。陈禹突然用刀尖挑起截脊椎骨:"你们看骨节上的刻痕!"
泛黄的骨面上,密密麻麻刻满梵文。神婆沾血描摹出了一个符号,正是柳医生胎记的形状:"这是饲蛇咒,柳家女子从怀胎起就被种咒,等到月蚀之夜..."她突然掐住自己喉咙,指缝里渗出蛇蜕。
晚钟响起时,祠堂里传来了巨响。她们赶到的时候,那口百年古井正在喷涌着黑水,井绳上缠着的蛇皮泛着磷光。陈禹往下扔了火折子,火光中映出井壁密密麻麻的抓痕,最深那处刻着"柳疏桐"三个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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