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房间时,李岩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右眼先于左眼适应了光线,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将卧室内的每一粒尘埃都看得清清楚楚。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早上七点十五分,但某种更原始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
"灰爷?"他低声呼唤,却发现那只灰毛老鼠不在惯常蜷缩的枕头边。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不是黄鼠狼的骚臭,而是一种更冰冷、更滑腻的气息,像是蛇类蜕皮后留下的痕迹。李岩的右腿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些青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微微发亮,似乎在预警着什么。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发现陈涛已经在厨房忙碌,煎蛋的香气飘散在公寓里。
"早啊,"陈涛头也不回地说,声音比平时低沉,"咖啡在桌上。"
李岩皱眉。陈涛从来不是早起做早餐的类型,更不会用这种平板无波的语调说话。他悄悄激活右眼的特殊视野,看到陈涛周身笼罩着一层不自然的灰雾,那层代表阳气的金光几乎被完全掩盖。
"灰爷呢?"李岩试探性地问,右手背在身后,青黑色纹路开始缓缓流动。
"找那只老鼠?"陈涛慢慢转过身,嘴角咧开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太宽了,几乎延伸到耳根,"它去...通风管道里探路了。"
李岩的血液瞬间冻结。陈涛的眼睛——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眼睛——现在变成了浑浊的黄色,瞳孔竖直如针。更可怕的是,他的脖子上隐约可见一片片细小的鳞片纹路,随着呼吸微微张合。
"你不是陈涛。"李岩后退一步,右腿的"仙骨"力量开始涌动。
"陈涛"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过于灵活,几乎像是没有骨头:"聪明的小弟马。但你能怎么样呢?伤害你好朋友的身体?"
李岩的视线快速扫过公寓。真正的灰爷去哪了?这个附身陈涛的东西又是什么?他的右眼突然捕捉到厨房地板上一道反光的痕迹——透明的黏液,从窗户一直延伸到陈涛脚下。
"柳仙?"李岩想起灰爷提过的五大仙家之一,"你是蛇仙?"
"陈涛"的嘴巴突然张大到不可能的程度,一条分叉的舌头吐出来,在空中颤动:"常天龙大人派我来...看看灰家新收的弟马成色如何。"
李岩的右腿突然剧烈疼痛,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他意识到这是某种警告——常天龙,那条曾在凶宅外震慑水鬼的黑蟒,正在通过这个附身者观察他。
"把陈涛还给我。"李岩咬牙道,右手悄悄摸向餐桌上的水果刀。
附身者发出嘶嘶的笑声:"拿啊...捅啊...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咬断他的颈动脉快。"随着这句话,"陈涛"的手指突然伸长,指甲变得尖利,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僵持间,通风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抓挠声。灰爷灰头土脸地钻出来,右前爪鲜血淋漓:"妈的,被常家的崽子堵在管道里..."它看到被附身的陈涛,小眼睛瞬间瞪大,"柳家附身术!菜鸟,别轻举妄动!"
附身者得意地笑了:"灰老三,你教出来的弟马不错嘛,居然能识破我的伪装。"
灰爷跳上餐桌,尾巴烦躁地甩动:"常天龙什么意思?五大仙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凭什么动我弟马的朋友?"
"就凭这个。陈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桌上——一片巴掌大的黑色蛇蜕,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灰爷一见蛇蜕,浑身毛发瞬间炸起:"这...这是..."
"常天龙大人在那栋凶宅地窖里找到的。陈涛"的舌头再次吐出,舔过嘴唇,"想知道它为什么会对你的小弟马...产生共鸣吗?"
李岩的右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那些青黑色纹路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蛇蜕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在桌面上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
"什...什么情况?"李岩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腿,感觉骨头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灰爷的小脸变得异常严肃:"菜鸟,冷静!它在刺激你体内的'仙骨'!"
附身者欣赏着这一幕:"看来传言是真的...十年前那场'净火',烧死的可不只是两个普通人。"他突然逼近李岩,浑浊的蛇眼直视他的竖瞳,"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必须死吗?因为他们藏了一个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
李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记忆碎片——镜中试炼时看到的画面,父母站在火中,而年幼的自己被一个蛇眼身影抱走...
"够了!"灰爷猛地跳起,一口咬在"陈涛"手腕上。附身者吃痛松手,灰爷趁机吐出一团青灰色烟雾,直喷对方面门。
"陈涛"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像触电般颤抖。几秒钟后,一团半透明的蛇形雾气从他口中钻出,迅速游向窗户。陈涛本人则像断线木偶般瘫倒在地。
"想跑?"灰爷追上去,但蛇影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消失在窗缝中,只留下一句飘忽的威胁:"常天龙大人等着你们...在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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