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想了想说:“刚刚只顾着跑了,也没注意方向,我们若是往北跑就好了,可如今北边是回不去了,但是往南跑不就离邯郸越来越近了吗?西边也不行,按照时间算,王郎的手应该已经伸到了西边。如今只能往东跑,之前韩鸿招降的力子都、城头子路都在东边,只有东边最安全。”
苗萌说:“大司马确定力子都、城头子路没有归顺王郎?”
刘秀说:“我不确定,可其他方向可谓一丝机会都没有,唯有东边还有一线生机,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往东跑,剩下的看情况再说。”
众人趁着夜色一路向东,由于不敢走大路,天黑又看不清,等到天亮后大家才发现,方向已经偏离了正东,而是一路顺着东南走了半夜。
刘秀心想,将错就错吧,东南也好,邯郸东边数百里就是赤眉的地盘,王郎估计也没胆量将手伸到赤眉那边。可一清点队伍,又少了二十人,定是昨夜趁着夜色偷偷跑了。
到了正午时分,大家又累又饿,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纷纷下马休息。
冯异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买些吃的。”
冯异带着三人走后,邓禹说:“要不说这老百姓吃不上饭要造反,这挨饿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刘秀说:“你才饿了一天,老百姓一年也未必吃上几顿饱饭。”
邓禹说:“你说得对,反正我现在饿的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了,我要眯一会儿,太困了。”
刘秀说:“兄弟们都睡一会儿吧,我来看着就行。”
众人听完也顾不得冷,纷纷倒头就睡。
睡了约么半个时辰,关亭醒了,对刘秀说:“师父,你也一夜没睡,你睡会儿,我年轻,劲头足,我照看着。”
刘秀也实在是累坏了,交代了关亭两句,倒头睡去。
又过了约么半个时辰,冯异带着几十个死面饼子回来,将众人叫醒后,把饼分了下去。大伙儿都饿坏了,抓起饼子就吃,吃的噎住了,就从地上抓一把雪塞进嘴里。
冯异又将一个瓦罐递给刘秀说:“大司马,我如果没记错,今日是你的寿辰吧。”
刘秀愣了一下说:“哦?别说还真是,我自己都忘了,难得你还记得。”
刘秀说完看了看瓦罐,里面装着尚有余温的半罐豆粥。刘秀喝了两口后,将瓦罐递给苗萌说:“你和邓禹是文人,和我们这些武将不同,你们身子弱,将豆粥分了吃吧。”
这一路千难万苦,众豪杰都是富家子弟,哪个受过这罪,数日后来到饶阳地界。
耿纯说:“大司马,前面十里就是饶阳关,如果不从这里过,那还要绕上几百里。”
刘秀想了想说:“既然到了,那就先打探打探情况。按照惯例,关卡不远定有驿站,咱兄弟们饿了好些天了,马的膘也跑没了,今天就好好在驿站里吃他一顿,人和马都添添骠。”
刘秀带着大伙儿来到驿站,驿站长看到这一大群人来到,出门相迎。
驿站长说:“不知你们是何人?”
刘秀说:“我们是上谷太守耿况部下,耿太守听闻陛下邯郸称帝,特派我们前来恭贺。”
驿站长看刘秀等人虽然一个个风尘仆仆,身上衣服也都脏的不像样子,可泥土之下衣服的布料、花纹都还是能看得到,定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只想着上谷离此地六七百里,路上这些天脏了也正常,于是安排酒肉招待。
酒肉上来前,刘秀一行人端坐着都还气度不凡,可酒肉一上桌,这些人顿时丑态毕露,犹如饿死鬼上身一般。驿站长心说这些人怕不是陛下下旨捉拿的刘秀吧?
驿站长站在驿站外大喊一声:“执金吾李恽大人到!”
刘秀等人一听李恽来了,纷纷拿着兵器冲出驿站,可哪里有李恽的影子?便已知是驿站长看破了自己的身份。
刘秀摆了摆手,兄弟几人立刻分头将驿站中的官兵、杂役都抓了。
刘秀说:“既然被你看破了身份,那我就不装了,本人正是大司马刘秀,这驿站我接管了。冯异,将他们拉到后面都杀了。”
驿站长此时一万个后悔,自己想捉了刘秀领赏,却没想到因此命丧黄泉,连忙求饶道:“大司马,饶命!我保证不会将你们在此的消息说出去。”
刘秀并未答话,而是回到驿站中继续吃饭。冯异一看刘秀没有说话,带人将几人拉到后院直接抹了脖子。
众人吃饱饭后,刘秀说:“冯异,你带着祭遵、王霸、杜茂、姚期、马成,你们六个去关前打探一下。”
不久后六人回来,冯异说:“关内有守军大约一千,不过大多数都在营寨之中,关下有五六十守军,沿途过路的都要盘查。”
刘秀心想,五六十个守军不在话下,可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一千守军顷刻间便会杀来,那今日自己多半是命丧于此了,可是绕路一来回又要多走大几百里,到时候还不知遇上什么麻烦。
正在这时,苗萌说:“我们可一路大喊邯郸急报,一路冲过关去。”
刘秀说:“邯郸在南,我们在北,如有邯郸急报,也应该是由南而来。”
苗萌说:“我们先不说话,他们看到我们这么多人骑着马来,定要戒备。到了近前我们再喊邯郸急报,他们第一反应肯定是列队让开,等反应过来味儿了,我们早就冲过去了。”
刘秀思索了一下后说:“好,就这么干。”
说干就干,刘秀等人骑好马后,一路直冲饶阳关。
关下值守的是一小校,老远便看到四五十人骑着快马奔自己而来,于是大喊道:“戒备!”
就在离守军十余丈远的时候,刘秀高举着一个竹简大喊:“邯郸急报!都让开!”
小校一听邯郸急报,连忙下令士兵向两边散开,随即刘秀等人已经到了近前。就在刘秀刚过去的时候,小校突然反应过来,这邯郸急报为何是从北边来?可如今队伍已过去一半,又都是骑着快马,此时想拦也不太好拦,只能强行将他们马腿砍了才能拦得住。可转念一想,万一真是邯郸的使者,自己一个小校又哪里得罪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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