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在阳谷县的新家,依旧简陋,但比起清河县那个小院,似乎要稍微宽敞一些,至少不再是茅草屋,而是两间还算结实的土坯房。
院子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武大郎无论到了哪里,那份勤劳本分都未曾改变。
“大官人,您先坐,我去去就来!”武大郎热情地将黄淮让进屋里,给他倒了碗粗茶,便急匆匆地提着个小布袋出了门。
黄淮知道,他这是去买酒肉了。
看着他那略显佝偻却又充满干劲的背影,黄淮心中不禁感慨,无论生活多么困苦,武大郎待人接物的那份真诚与热情,始终未变。
不多时,武大郎便提着一块看起来还算新鲜的猪肉和一小坛土酒回来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大官人,今日托您的福,让我也能沾沾光!”
他手脚麻利地生火、切肉、炖煮,很快,一股浓郁的肉香便从简陋的厨房里飘了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饭菜很快端上了桌,一盘炖得烂熟的猪肉,一碟咸菜,还有几个武大郎自己做的炊饼。
酒是浑浊的土烧,入口辛辣,却也带着几分粮食的醇厚。
“大官人,快尝尝!这肉是我用咱们乡下的法子炖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武大郎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地说道。
黄淮夹起一块炖肉送入口中,眼睛微微一亮。肉炖得极烂,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带着一股浓郁的酱香和一丝丝柴火的烟熏味,味道竟然相当不错!
“好吃!武大哥这手艺,可真不赖!”黄淮由衷地赞叹道。
听到黄淮的夸奖,武大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开心的笑容,连连摆手:“大官人谬赞了!喜欢吃就好!喜欢吃就好!”
两人推杯换盏,边吃边聊,气氛比上次在清河县时更加轻松熟络。
黄淮状似无意地问道:“武大哥,如今这阳谷县,炊饼生意如何?可还做得下去?”
提到生意,武大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叹了口气道:“唉,大官人有所不知,这阳谷县虽然比清河县热闹些,但做小本买卖的也多,竞争也大。我这炊饼,味道寻常,价格也低廉,一天到晚辛辛苦苦,也就能勉强糊口,想多攒下几个钱,难啊……”
黄淮听着,心中微动。
他看着桌上那盘香气扑鼻的炖肉,又看了看旁边那普普通通的炊饼,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武大哥,”黄淮放下酒碗,认真地说道,“我尝着你这炖肉的手艺极好,味道醇厚,远胜过许多酒楼里的菜色。而这炊饼,虽然朴实,但口感筋道,麦香浓郁。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两者结合起来?”
“结合起来?”武大郎一愣,显然没明白黄淮的意思。
“对!”黄淮眼睛一亮,解释道,“就是将这炖得烂熟的肉,剁碎了,夹在这炊饼里面,一起卖!你想想,又香又软的炊饼,配上这滋味浓郁的肉馅,既能当饭吃,又能解馋,岂不是比单卖炊饼强得多?”
这不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肉夹馍吗?
武大郎听得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咂摸了一下嘴,似乎在想象那种味道,脸上露出了意动的神色:“大官人这主意……好像……好像真不错啊!炊饼夹肉……嗯……听着就香!”
但随即,他脸上的兴奋又黯淡了下去,为难地说道:“可是……大官人,这肉可不便宜啊!若是夹了肉,这炊饼的价格自然要高一些,怕是……怕是寻常百姓不舍得买。而且,这每日买肉的本钱……我也实在拿不出来啊……”
黄淮知道,本钱是最大的问题。
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钱袋,放到了桌上。
“武大哥,这里面是我身上所有的盘缠了,不多,但应该够你做些尝试的本钱。”
黄淮将钱袋推到武大郎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你信我一次,试试这个‘肉馅炊饼’!若是成了,你的生意定能好起来!若是不成,这点钱,就当我请武大哥喝酒吃肉了,不必放在心上!”
武大郎看着桌上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又看了看黄淮真诚的眼神,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眼眶也红了:“大官人……这……这如何使得!”他连连摆手推辞。
“武大哥若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别跟我客气!”
黄淮按住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嘴馋,好不容易想到个好吃的点子,就想让更多人尝尝!你就当是为了满足我这点小小的愿望,如何?”
在黄淮的强力劝说和真诚目光下,武大郎最终还是颤抖着收下了那个钱袋。
他紧紧握着那沉甸甸的钱袋,看着黄淮,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这份恩情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
第二天清晨,黄淮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隔壁房间的武大郎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去准备他那新式的“肉馅炊饼”去了。
黄淮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起身前往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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