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顾名思义,背靠大山,村子里的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龙飞跟着胡二下了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山里的清新空气,顿觉神清气爽,一路的颠簸带来的不适也减轻了不少。
“胡二叔,你回来啦!”
刚走进村口,就遇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穿着打了几个补丁的蓝色褂子。小伙子一看见胡二就立刻迎了上来。
“栓子,你这是准备去哪?”
“去山上采点婆婆丁、荠荠菜。”栓子指了指身后背着的竹篓,笑着说道。
“今年这野菜真是不少,我回来的时候也看到路边好多。”胡二感叹道。
“可不是嘛,今年雨水多,野菜都疯长。”栓子说着,目光落在了龙飞身上,“胡二叔,这位是……”
“哦,这是城里来的采购员,想到我们这来买点棒槌之类的特产!”
这是胡二和龙飞在路上就商量好的说辞,对外就说是城里来的采购员,想采购些山货。毕竟这年头,计划经济管得严,要是说私人来收东西,指不定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采购员啊?买棒槌?”栓子恍然地点点头,憨憨地笑了笑,“城里人也爱这种东西啊……”
见栓子还想继续说下去,胡二摆摆手打断道:“好了,栓子,你赶紧上山去吧,这山里的光景可得抓紧。”
栓子挠了挠头,笑着说:“那行,胡二叔,我先去了。回头有空来家里坐啊。”说完,他背起竹篓快步朝山路走去。
“对了,栓子,一会儿,你回去之后,跟你娘说一声,她让我给她带的百雀羚雪花膏和蛤蜊油,我带回来了。让她有时间来拿走。”胡二朝着栓子的背影喊道。
“好嘞!”栓子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很快就消失在山路尽头。
“这小子就是个话痨,要是不拦着他,他能跟你聊半天。”胡二指着栓子消失的方向,对龙飞说道。
龙飞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村子里的房屋几乎都是土坯房,屋顶铺着茅草,偶尔有两家房屋用上了红瓦,在一片土黄中显得格外醒目。家家户户的院墙也都是用土坯垒起来的,低矮而简陋。村子里小路蜿蜒盘旋,地上铺着乱石,踩上去坑坑洼洼,旁边还停着几辆独轮车。一群小屁孩正在村子里追逐打闹,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几只土狗懒洋洋地趴在路边晒太阳,偶尔也会被孩子们惊扰,汪汪叫上几声。
“走吧,我带你先去家里坐坐。”胡二说完,跨步朝村子里走去。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村民在忙活。有人在院子里晒着药材,有人在田间劳作,还有几个妇女聚在村口的大树下,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龙飞跟着胡二穿过几条小路,来到一处略显宽敞的院子前。院子是用篱笆围起来的,篱笆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院子里有四间房,刷着白灰的墙皮斑驳脱落,露出了里面黄色的土坯。屋前还种着两棵桃树,树上挂满了青涩的果子。
“到了,这就是我家。”胡二推开了篱笆门。
龙飞跟着胡二进了院子,打量着四周。院子收拾得干净利落,地面平整,靠近篱笆的地方还有一畦菜地,种着些青菜、辣椒和几株南瓜,看上去长势不错。
“你先坐着,我去烧点水,给你倒杯茶。”胡二走进堂屋,放下行李,招呼龙飞坐下后,转头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走了出来,递给龙飞:“山里也没啥好招待的,你就将就着喝点茶吧。”
龙飞接过茶杯,道了声谢,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略带苦涩,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胡叔,这是什么茶?”
“刺五加茶,山上长的,对身体好。”胡二笑着解释,接着又说道,“先休息一下,一会我就带你去刘老抠家。”
“刘老抠?”龙飞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就是打到老虎的那个猎户,因为这人舍不得花钱,总是精打细算,他们村里的人管他叫刘老抠。”胡二解释道,“别看他抠门,要说起打猎可是一等一的,方圆几十里没人比他更厉害的。”
一听到老虎,龙飞顿时来了兴趣,他放下茶杯,“胡叔,咱们现在就去吧。早点把虎骨买到,我也好早点回去。”
“也好,那咱们这就过去,正好可以在刘老抠那里蹭顿午饭。”胡二说着,回房间拿了把猎枪,便带着龙飞出了院子。
刘老抠住在黑土屯,从靠山村过去要翻过两个山头,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对于身手矫健的龙飞来说,这点路程根本不算什么。一路上,胡二不停地跟龙飞介绍着周围的山山水水,以及各种草药和野兽的习性。
“龙飞,你看那棵树,它叫苦楝树,它的果实可以用来做药,可以治疗蛔虫病。”胡二指着路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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