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映雪低着头,任由两名士兵押着她向前走。她的目光扫过脚下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
三年了,自从父亲战死在这片土地上,她就一直在为复仇而战。此刻被捕,她心中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父亲,对不起,我没能完成您的期望。”她在心中默默地说。
记得临行前往E国留学那天,父亲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映雪,这笔钱足够你在国外安居乐业,永远不要回来了。帕敢这个地方,迟早会出事。”
父亲的预言最终还是应验了。军政府对帕敢的觊觎由来已久,这里的翡翠矿产太过诱人。当年父亲拒绝交出控制权时,她就知道这片净土终将被打破。
“你们这些叛军,你们这些罪人,就该全部枪毙!”押解的士兵恶狠狠地说,用枪托狠击她的后背。
吴映雪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又站稳了。她抬起头,目光如炬:“我父亲用二十年的心血建设这片土地,你们却在三年内将其毁于一旦。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人?”
“闭嘴!”军官怒喝一声,“你们这些华人,就不该留在缅国的土地上!”
这话刺痛了吴映雪的心。她想起那些被迫离开家园的同胞,想起那些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友。
父亲留给她的巨额资金,本可以让她过上优渥的生活,但她毅然选择将其全部用于购买武器装备。
“刘叔,杨伯,还有那么多跟随父亲出生入死的老兵,他们的子女现在都在山区艰难求存。”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是我无能,不能让他们过上安稳的生活。”
帕敢革命军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有上千人的规模,但武器弹药和后勤补给一直是最大的问题。吴桓留下的钱很快就见了底,如果不是通过游击战术从政府军那里缴获物资,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报告长官!”突然,一名士兵快步跑来,“在西面发现叛军踪迹!”
军官立即下令:“加强警戒!把犯人关起来,严加看管!”
吴映雪被推搡着往前走,她秀眉紧蹙,目光却投向了西面。
她知道,那里一定是自己的部下在试图营救她。但她同样清楚,以革命军现有的实力,想要强行营救她,必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要来救我。”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把她关进去!”军官指着一间简陋的竹屋喝道。
两名士兵推搡着吴映雪进入竹屋,绑在一根粗壮的木柱上,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吴映雪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她心里很清楚,军政府绝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叛军头目”。
但她并不害怕死亡。从决定回到帕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她唯一担心的是革命军的未来,没有了资金支持,没有了武器补给,这支队伍还能支撑多久?
“父亲,”她在黑暗中喃喃自语,“您说得对,帕敢确实是个泥潭。可是,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家啊。”
外面,暮色渐沉,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军营。
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也慢慢平息,军营里很快又响起了缅国士兵的喧闹声。
“希望他们都平安。”吴映雪轻声祈祷。
她想到帕敢革命军的现状,心里一阵发苦。虽然名义上有上千人,但能拿起武器战斗的青壮年只有三百多人。其他都是当年父亲的老部下和家属,还有一些被军政府抢走家产的华人难民。
革命军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困难。军政府的打压一天比一天厉害,而他们的力量却在不断减弱。
更糟的是,原本以为可以信任的克钦独立军,现在看来也是别有用心。今天的所谓联合行动,他们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一发榴弹,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动静。
吴映雪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克钦独立军的圈套。他们想借军政府的手除掉她,好接管革命军的人员和装备。
在这片土地上,克钦军不想看到另一支武装力量的存在。
“我还是太年轻了,太容易相信别人。”吴映雪苦笑着摇了摇头。
夜色渐深,军营中的喧嚣逐渐平息。只有巡逻的脚步声时远时近,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犬吠。
“吱啊!”一声,竹屋的门被推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谁?”吴映雪警觉地问道。
黑影并没有说话,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吴映雪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原来是那名军官,他满身酒气,脸上带着一丝淫笑。
“你……你想干什么?”吴映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她虽然是帕敢革命军的首领,可她终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黄花大闺女。面对这种情况,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
军官嘿嘿一笑,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吴小姐,真是可惜了这漂亮的脸蛋。反正你过几天就要枪毙了,不如咱们好好快活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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