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德昌坐在东昌区管理会主任办公室里,左手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看着面前的韩问山。
“小三子,我不是跟你说过,龙飞已经死了,这事就过去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韩问山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德昌哥,我……我就是想帮你出口气。龙飞那小子,害得吴哥……”
“住口!”丁德昌厉声打断了他,“龙飞已经死了,和俊逸一起坠崖,人都已经烧成灰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把他的骨灰挖出来扬了?”
韩问山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道:“德昌哥,我……我就是觉得,就这样让龙飞死了,太便宜他了!”
丁德昌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他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小三子,以前我们一起在外面混的时候,都知道祸不及家人,干这种事,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规矩了吗?”
韩问山低着头,不敢看丁德昌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德昌哥,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丁德昌冷笑一声,“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你咽不下这口气又能怎么样?你知道你这次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韩问山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丁德昌,不解地问道:“德昌哥,不就是个小小的派出所指导员吗?我一个区管理会副主任只是发了份文件就让他停职了,还能有什么麻烦?”
丁德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语气低沉而严肃:“黎广信只是个派出所指导员不假,可人家家里有亲戚,在港岛开大公司,你知道吗?”
韩问山愣住了,他没想到黎广信还有这样的背景,他一直以为黎广信只是个普通的派出所指导员。
丁德昌继续说道:“我爸刚才打电话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韩问山摇了摇头,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黎广信的亲戚开的巨龙公司,原本要和华夏合作,不仅购买了上千万美元的玉石,还能给国内提供先进的成套设备,这件事最高领袖都亲自过问了。”丁德昌的语气越来越沉重,“现在这事,被你这么一搞,差点黄了!”
韩问山彻底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甚至惊动了最高领袖。
“小三子,我爸已经下了死命令,让我一定要把黎广信一家安抚好。”丁德昌转过身,语气凝重地说道,“要不然,不光是你,就连我的位子,甚至是我爸的位子,都不一定能保住!”
韩问山吓得浑身一哆嗦,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闯的祸,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德昌哥,我……我该怎么办?”韩问山的声音颤抖着,他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丁德昌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尽力弥补,希望能够挽回损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丁德昌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你赶紧去,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把黎广信一家安抚好,明白吗?”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猛地被人推开了。
另一名区管理会副主任,丁德昌的表哥肖玉林拿着一包东西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德昌,这次麻烦大了!”
丁德昌把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抬起头看着肖玉林,不耐烦地说道:“表哥,是巨龙公司的事吧,我已经知道了!我爸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就不用重复了!”
肖玉林喘着粗气,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事儿,比这还麻烦!”
他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办公桌上一放,赫然是十多份报纸,还有一盘录像带。
丁德昌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拿起一份报纸,硕大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云省兵团黑幕重重,知青命运堪忧!》。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报纸上详细披露了云省兵团中部分军官迫害知青的事件,而且指明了这部分军官都是来自东部军区违规提拔的RG队员!除此之外还报道了一些其他黑幕,其中甚至包括他们几个为了报私仇,私自把龙飞添加到水利兵团知青名单的事情!
韩问山也拿起一份报纸,看完后,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嘴唇哆嗦着,指着报纸上的内容,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怎么可能?”
丁德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报纸,再次仔细地阅读起来。
报纸上的内容详实,证据确凿,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最让他震惊的是,这篇报道的被采访者,竟然是吴俊逸!
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吴俊逸!
那个本该成为“烈士”的吴俊逸!
“吴俊逸……他还活着?”丁德昌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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