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了,这生死大事也能搞错?当时龙家的灵堂都摆了好久,她娘俩哭得稀里哗啦的,这要是搞错了,还不得找兵团的麻烦?”
“谁知道呢?现在这帮当官的,什么糊涂事干不出来?”
龙飞耳朵尖,这些话一字不落钻进耳里。
他嘴角微微一扯,没回头,径直进了自家小院。
小院还是老样子,院子里的菜地里还有些白菜和萝卜,墙角以前给小白做“院子”已经成了鸡圈,三只母鸡正在悠闲地踱着步,时不时低头啄食地上的虫子。
水井那侧墙边的三口大水缸里还有几条鲫鱼在欢快地游动。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龙飞推开房门,屋里静悄悄的,阳光从窗棂间斜斜洒进来,在水门汀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刚过三点。
他把挎包随意扔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把行李袋放在墙角,拎着鱼竿和水桶,慢悠悠地朝洋泾浜边走去。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水面泛着细碎的波光。
龙飞知道,要让自己的“死而复生”传遍洋泾镇,最快的办法就是让这些闲话的源头——街坊邻里的大婶大妈们——先炸开锅。只要她们开了口,这消息不用一天,就能传到镇上每个角落,连隔壁街道的王二麻子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他走到河边,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慢条斯理地装好鱼饵,甩竿入水。
鱼漂在水面上轻轻晃着,他却没怎么在意鱼儿上不上钩,眼睛时不时扫过不远处那群洗衣服的女人。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几个大妈的眼神又开始往他这边飘,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大了些。
“哎,你说这龙家小子真就这么回来了?一点事没有?”一个嗓门粗的胖大婶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斜眼瞄着龙飞。
“谁知道呢?当时灵堂都摆了,我还去上了炷香,心想着这孩子怪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没了。”另一个花白头发的大妈接话,手里搓衣板的动作慢了下来。
“可不是嘛,我听说他妈和他妹哭得眼睛都肿了,整整三天没出过门。”第三个大妈插嘴,语气里带着点八卦的兴奋。
龙飞低头摆弄鱼竿,嘴角微微上扬,装作没听见。
这时候插话不合适,得让她们自己把火烧得更旺些。
果然,胖大婶压低了声音,但那嗓门还是大得隔半条河都能听见:“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兵团那边搞错了?还是说……这小子压根没死?”
这话一出,几个大妈的眼睛都亮了,像是嗅到了什么大新闻。
花白头发大妈赶紧摆手:“别瞎说!兵团里有花名册呢,这生死大事还能出错?再说,要是没死,为啥不早点回来?这不是让家里人白白伤心吗?”
“出没出错我不知道,反正人现在活蹦乱跳地回来了!”胖大婶哼了一声,手里的衣服搓得哗哗响,“我看啊,这事肯定有蹊跷。你们没听说吗?龙家小子以前在外面干的事,可不简单!”
龙飞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用意念从壶中界里取出一条鱼挂在了水下的鱼钩上,往上一提,一条半斤多的鲫鱼便活蹦乱跳地被甩上了岸。
鱼儿在岸上扑腾,引来了几个大妈的注意。
胖大婶忍不住了,扯着嗓子喊:“哎,龙飞!回来啦?钓鱼呢?”
龙飞抬起头,冲她咧嘴一笑,露出几分憨厚的模样:“是啊,李婶,刚回来。闲着没事,钓几条鱼给我妈熬汤喝。”
这话说得随意,却像往平静的河面扔了块石头,几个大妈的眼神瞬间变得更热切了。
胖大婶放下手里的衣服,擦了擦手,朝龙飞走过来,嘴里还念叨着:“刚回来就想着钓鱼给你妈吃,真是孝顺孩子。哎,你跟婶子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真死过一回?”
龙飞故作惊讶:“李婶,您说什么呢?我好好的,怎么就死过一回了?”
胖大婶一脸“你别装了”的表情:“别跟婶子打马虎眼!半年前兵团来人报丧,把骨灰都送回来了,你妈和你妹哭得死去活来,灵堂都摆了,怎么现在又活蹦乱跳出现……”
她话没说完,花白大妈也凑了过来,接过话头:“是啊,龙飞,你不知道,当时听说你……那啥,我们都难受了好一阵。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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