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不烦二主,宜人可解说一下孟子心中的国度!’
皇后看到不少命妇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刚才张穗背的那段文章是什么意思,这才开口道。
再次被皇后点出来,张穗只能走到殿中间。
对着两边安坐的贵妇施礼后,开口说道。
‘民妇也不知详解的是否妥当,只是一家之言。
这是孟子在向梁惠王描述施行‘王道’后一幅黎民百姓安居乐业的画面。
人之有道,饱食,暖衣……教以人伦,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妻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具体的做法就是,在五亩大的宅院中种上桑树,五十岁以上者可以穿上丝绵衣物。
猪狗鸡等家畜好好养起来,家里七十岁以上老者可有肉吃。
家有百亩良田,不去妨碍他们生产,数口之家都可以吃饱。
认真的兴办学校,用孝顺父母尊敬兄长的道理反复教导学生,也就不会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路上负重前行。
老年人有丝绵衣服穿,有肉吃,一般百姓百姓吃的饱穿的暖,这样还不能使天下归服,是从没有过的。
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亡。
此为天下大治!’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哪怕后世在伟人带领下的红色政权也是在奋斗了七十年后才勉强达到这幅画面。
其中艰辛也是其它政权和身在变革中的人民都无法体会的。
这里面充满了猜疑,嫌弃,反复,诋毁等各种恶毒的言语。
‘给张宜人赐座!’
总算过关了嘛,张穗谢过之后这才在一边的锦墩上坐下。
殿里瞬间安静下来,有了张穗这个引子,皇后也有旗帜亮出自己的政治立场。
‘孟子提出的仁政,王道已在中华大地推行千年,却依然逃不过政权更迭。
身为妇人不得干政,可我们却也不能失了为妇为母的本心。’
说着伏皇后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御座。
这会张穗才发现,皇后的风袍居然不是拖地长裙。
‘本宫前几日出城探访,乡间不少百姓的房屋因为大雪坍塌。
幼儿怀里抱着蒲草在窝棚里盼望着父母归家。
老叟背着干柴在雪地里艰难的前行。
老妪小心的打落野草上的积雪,深怕连草籽都打落,没了孙孙的口粮。’
谁又不是演员呢,不少命妇已经红了眼睛,甚至已经掏出帕子在抹眼角。
皇后没有说官员衙役的情况。
他们不会让受灾的百姓饿死冻死,同样也不许受灾的百姓聚集,更不许他们到京城朝乞食。
几十里外有全天下最尊贵的贵人,却装作看不到他们的苦难。
‘本宫知道,各家已经在自己庄子里施粥,可那些小门小户该如何度日。
五天,五天里本宫看了四起逼买良田的热闹。
长辈的坚持在饥寒交迫的儿女面前一文不值。
几袋米粮换走了他们立身的根本。
恶仆嘴里的太太,奶奶的名声让他们连最后一丝讨价还价的心思都歇了。
你们告诉本宫,这一家开春后该如何求生?’
伏皇后的语气越来越冰冷,虽然没有说出是哪家大户。
可自家人了解自己家人,做贼心虚的还是小心的抬头看向皇后。
‘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内,在坐的都是超品夫人,本宫不信你们连治理内宅的本事都没有。’
说完伏皇后转身看了一圈殿内的命妇。
这是敲打,把所有恶事都推到了恶仆的身上。
在京城居住的勋贵谁家没有几起抢买良田的事。
夏秋两季的税粮在不停的减少不就是明证。
趁着伏皇后回自己御座的时候,李夫人对着张穗隐蔽的招招手。
张穗也是胆大,起身就往李夫人身后走去。
伺候的宫女一点也不诧异,搬着锦凳放在张穗身边。
‘不许多出银子,哪怕换成药材也不能超了五品宜人的例。’
张穗小心的看看偏殿里的命妇,也就自己一个五品宜人。
还是被特意点过来的,再特意出头就真成众矢之的。
等皇后放下手里的果子露,一位头戴凤冠的老妇红着眼睛站了起来。
‘这位是南安王妃。’
张穗的目光在皇后和南安王妃的凤冠上移来移去。
确切的说皇后戴的是双凤翊龙冠?,一条金龙在上下面是两只珠翠凤凰,周边有珍珠牡丹花点缀。
王妃的凤冠相对简单,只有两只珠翠凤凰,没有别的点缀。
‘皇后娘娘,老身年纪大了,见不得那些卖儿卖女的惨事。
一到冬天就不敢出门,生怕看到惨事,夜里在做噩梦。
今儿既然听到这事,就不能无动于衷。
南安王府出一万两银子,用于给北直隶百姓修整房屋。’
皇后脸带微笑,可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也就只有张穗这么大落落的观察这才发现。
其它命妇还真就没有像张穗似的如此没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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