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一愣,眼睛一眯,这才捏着胡子问道。
‘可是皇后亲自督建的那个砖窑场。
东平郡王府长史为主官的那处工地?’
清客摇摇头,‘那处工地虽是皇后娘娘出银,可还是归到顺天府下辖。
顺天府也正在招衙役捕快文书,听说值守地就在那片海甸子。
海甸建工商行在顺天府毫无存档。
那些工匠也拖家带口的进了西山,京营也在调动。
还有就是京城的木料砖瓦价格大涨。’
贾政端起面前的茶轻尝一口,‘可是那位木长史下单订购?’
程日新一拉单聘仁,立马开口道。
‘恩主,这次订购的并不是木长史,而是一位年轻的山西商人,只是!’
几位清客的动作丝毫不差的全都落进贾政眼里。
可以拍马,可以奉承讨好,甚至可以借着贾家的名声发些小财。
但是用你时,必须言之有物,查事更需言之有物。
‘只是什么?’
清客还没回答,书房门就被拍响。
‘何时?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贾政的长随硬着头皮推开书房门。
贾政看了一眼自己的长随这才微笑着起身。
‘稍等片刻!’
说完贾政离开官帽椅,手一背出了书房。
长随将门关上,这才快步追上贾政。
‘老爷,那两位护卫有消息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双手捧到贾政面前。
贾政还一头雾水,‘什么护卫?’
‘年节前监视秦家,跟着贼人到北静王府的两位护卫。
初一来给老爷磕头拜年后就没回家,这都半个多月!’
贾政看了一眼帕子上的血迹,一脸的嫌弃。
‘可是又去了赌坊,没了银子被坊主当人样子殴打?’
长随的手一直没收回来,‘老爷帕子是从北直隶和豫省交界处寻得。
是薛家铺子送来府上的!’
贾政这才伸出手捏死帕子,自己定的暗纹确认无误。
帕子上只用血写了两个字“西宁”!
贾政将手里的帕子扔给长随,‘烧了吧!
人呢?’
‘门房里用茶呢!’
贾政点点头,长随转身就立马离开。
贾政在院里小步溜达起来,温暖的春日却没给他一丝温暖。
长随带着一位掌柜模样的年轻人去而复返。
‘小的薛义给贾老爷磕头!’
贾政看了一眼满脸精明的薛义。
‘是位掌柜,在何府何地?’
‘回贾老爷话,在彰德府安阳,豫省的绸缎,香料,小麦都经安阳。’
贾政听完却又多看了薛义两眼。
‘说说帕子的事!
起来回话吧。’
‘谢老爷。
五日前小的正在铺子里盘点,大少爷夏收时节要来铺子里盘点。’
听到这贾政看了一眼长随,长随点头记下。
‘铺子外来了两个小乞丐,点名要见掌柜。
小乞丐的原话是一位腿脚不利索的汉子让人将帕子给薛家铺子的掌柜。
拿到帕子小的赏了他们三两银子,这才遣人去打听。
据说是西去的商队,商户护卫异常谨慎,其中二十多位男男女女被看管的异常严格。
一路追到开封府这才确认是西宁王府的商队,看押的人似乎和闻香教有关。
小的不敢怠慢这才连夜带着伙计赶来京里。’
本来知晓北静王也在监视秦家贾政就万分忧心,现在更是牵扯到西宁郡王和闻香教更是棘手。
‘探听仔细了,真是闻香教?’
薛义点点头,‘探听清楚了,不会错。
伙计是从金陵带出来的,跟了我三年有余。
当初闻香教在北直隶受到重创,流入江南,不少不知内情的乡民受到蛊惑入教。
伙计的母亲也信奉入教,伙计听他们宣讲过教义。’
贾政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长随吩咐道。
‘去备一桌酒席,好好伺候着,歇息两日再回。
取五百两辛苦钱给这位掌柜。’
薛义谢过之后这才跟随长随离开。
事已经发生,贾政现在反而不急了,西宁郡王府的县主就在京城。
若是有求自然会登门,只是北静王和西宁郡王联手,贾王两家在军中的力量反而不再抢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长随回来后,立在一边就这么看着贾政在院里溜达。
‘那些护卫在筛查一番,滥竽充数者给他们一家寻个去处吧,记得手脚干净麻利些。’
长随点点头,‘那缺额是从平安州还是东南补?’
贾政摇摇头,‘平安州不成,大哥已经起了疑心,更何况那里多年平静。
不是撕杀汉,要来何用!
东南的也不成,太扎眼。
东平郡王不是投了陛下嘛,从那边抽吧。
伏家调往徐州镇守,挑一批人退出来。’
长随应下,贾政这才接着吩咐道。
‘到底是小瞧了西宁王府,暗地里查访一下到底是北静王和西宁郡王联手,还是西宁郡王一直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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