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跟着宝珠进了阿姐的卧房。
各种纱幔和摆满的宝器更是让秦钟浑身不自在。
这种压抑感让秦钟打心底感觉到不舒服。
常安寝在此房中心神必会受到影响。
‘钟哥儿愣着干嘛,快过来坐。’
秦钟看着瑞珠担忧的端着玉碗,房中浓烈的中药味,源头就是瑞珠手里玉碗。
看到阿姐脸上的粉黛,秦钟更是心疼。
责备的话在嘴里晃了一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秦钟刚坐在床边的鼓凳上,秦可卿就握住秦钟的手。
‘弟弟如今真是和小大人一般。
身上的学子服更是好看,衬的钟儿更加英武。
可是长高也长胖了些!’
秦钟点点头,‘阿姐好眼力,是高了些。
去岁阿姐送来的鞋都夹脚了。’
秦可卿掩嘴咯咯直笑,‘阿姐知道了,回头再给你做几双。
倒是知道撒娇要东西了呢!’
秦钟脸上带笑,‘我还是更喜欢穿阿姐做的鞋。
阿姐可别忘了!’
说着扭头示意瑞珠将药碗递过来。
‘阿姐怕苦,去取半碗蜜水来。’
吩咐完这才看向秦可卿,‘此药方可和蜜水相冲?’
秦可卿苦着脸摇摇头,脸上的粉黛也遮掩不住那份苍白。
‘再吩咐厨房熬着小米粥,要熬出米油那种。
果泥、水煮鸡蛋也来两枚!’
瑞珠嘴里哎着,脚步匆匆的离去。
宝珠又给秦可卿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这才看着秦钟给秦可卿喂药。
只两口,秦可卿眼里的泪珠就往下掉。
一碗药喝完,蜜水也喝了下去,秦可卿眼睛更是通红。
‘钟哥儿长大了,会照顾人了,爹也能安心些。’
秦钟示意宝珠给姐姐加件大氅。
‘爹有我呢,倒是阿姐不可任性,安心休养。
府里的腌臜事更是别放在心上。’
话一出口,秦可卿的脸更苍白几分。
姐弟东拉西扯的,秦可卿总算进食不少。
趁着午时阳气最盛时,秦钟让宝珠、瑞珠打开门窗给屋里通通风。
没了药味,房里才舒爽起来。
秦钟如同主子一般吩咐着宝珠俩收起部分宝器,瞬间房里更加明亮轻快不少。
宝珠俩扶着秦可卿在房里溜达着,秦钟这才偷偷的看了药方用心记下。
半碗菜粥下肚,秦可卿就打死了哈欠。
‘阿姐自去歇息就是,我吃完就回学堂。
过两日再来看您。’
秦可卿侧卧在床上,看着秦钟大口的吃着午饭,眼皮一搭就睡了过去。
‘阿姐卧床,姐夫没来探望?’
瑞珠宝珠对视一眼,低头没有回答。
‘大太太呢,也没来探望?’
瑞珠这才小声的回答道。
‘府里事多,大太太隔两日才来探望一次。’
秦钟眉头一拧,‘府里除了你们俩,就没人关心阿姐的死活了?’
瑞珠刚想说话,被宝珠一拉立马又低下头。
秦钟刚想追问,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来探病不说小声些,怎么还如此大声。
瑞珠俩自然知道来人是谁,转身赶紧出去接待。
也顺便提醒来人小声些,奶奶可是很久都没进食这么多,睡的这么安稳了。
秦钟擦擦嘴,这才起身去将房里的门窗都给关上。
王熙凤第一次被瑞珠拦在秦可卿的卧房外。
看到站着等自己的秦钟更是眼前一亮。
小一年没见,秦钟更是大变样。
秦钟应付完王熙凤这才嘱咐了一遍瑞珠宝珠告辞离开。
听着瑞珠的述说,王熙凤也是心塞了一把。
秦钟急急忙忙的回到王家,就去见了府里的老郎中。
郎中看着秦钟默写出的药方,却捋着胡子一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你且先去入学,此方甚妙,老夫得去铺子里商谈一下。’
看到秦钟还不放心,老郎中微笑着说道。
‘是治疗风寒的方子没错,只是方子真妙!’
听到准确的答复,秦钟这才安然的去学堂。
八卦之心大起的张穗自然盯着秦可卿的事。
知道秦钟一回来就去见了郎中,立马就让听春将郎中请了过来。
老郎中还以为夫人或者小姐有恙,提着药箱就进了中院正堂。
老郎中看到夫人抱着小姐正在那用婴语对话也是无奈。
‘夫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您几次折腾的。’
张穗嘻嘻一笑,让听春赶紧给老郎中上茶。
一杯热茶下肚,老郎中这才开口。
至于夫人想听什么,老郎中再了解不过。
‘方子的确是治疗风寒的方子,只是另外加了安神,调理脾胃的药。
依老夫推断,患者必是心忧多梦,难以安寝。
加之盗汗体虚,风寒这才趁虚而入。
心病比体病更难治,只要心思通透,体病便可迎刃而解。’
张穗一下就听明白了,风寒并不是最主要的。
心病才更难医,有些事知道的人多了,自己的心理压力会无限放大。
秦可卿这病难了,加上贾珍这两个混账东西。
怜香惜玉哪赶的上楚楚动人时的偷欢?
禽兽的心理就得用禽兽的心理去解读。
秦钟再也不是入王家学堂前的小白。
除了隔日去照顾阿姐,也特意寻着医书自己推断。
随着参加春闱的举子们入了考场,京中也安静下来。
唯一热闹的地方要属赌坊了,三年一次的大比,就连商家都不舍得怎么会放过。
薛蟠搂着一个俊俏的少年,身边陪着几位勋贵家上不得台面的少爷。
‘你们的消息准不准,我可是下了重注。’
薛蟠看着对面不时进进出出的客栈。
没错,有举子入住的客栈也会接受押注。
只是押注有上限,不像赌坊里盘子那么大。
‘蟠少您就放心吧,张思维得了主考之位,怎么会不推晋地举子上位。
近些年春闱大家都形成默契,这点您可以去打听。’
薛蟠哈哈一笑,捏捏少年的屁股。
‘好,那就让咱们大杀四方,财源滚滚!
接着吃酒去!’
一群富家子从新坐下,一边饮酒一边对着陪坐的娈童上下其手。
酒局散去,薛蟠这才带着食盒上了马车去等贾琮贾兰叔侄俩。
‘今儿有口福了,好好祭祭五脏庙,明日可就要吃苦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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