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还得维护荣国府的体面。
老爷如今身处官场,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勋贵世家、加上老爷身边的文臣,大事小情哪个又能免掉。
节流就不要想了,我倒是想开源,可老爷自认清贵,让我如何开口。’
这就是一个处处被各个管家掣肘,手里又没实权,明面上还是全权处理荣国府俗物之人的处境。
对于贾琏突然叫苦,贾琮连心都懒的走。
以前自己过的啥日子,少爷的份例都进了奶娘和奶哥哥的口。
吃的不多的点心还是贾环送来的,你们当家做主可管过我的冷暖饥饱?
过得甚至连你们院里的二等丫鬟都不如。
贾琮一扭脸,将所剩不多的果子露倒进嘴里。
贾兰自小就听过府里的事,吃穿用度都是母亲一手操办。
母亲的针线活也是丝毫不差。
以前自己生活在母亲的羽翼下,以后就生活在舅父的羽翼下。
只是在王家学堂越久越觉得荣国府的奢靡之风到了末路。
重症自然需要用重药、急药,若不是秦钟是自己同窗还得照顾他的感受,贾兰甚至想借着东府的事彻底重整贾家。
论起心冷、心狠贾琮还真就不如贾兰这个隔房的侄儿。
‘琏二叔,赔多少我们自然是无法推算。
只是学堂里的先生却无意中提过一句,同样大的海船,一海船的香料顶二十船的鸟粪支出。
您还是别惦记薛家西南的生意了,虽然未来的收益可观,可所有收益都在户部的眼皮底下。
薛家在西南缅甸的海船事关波斯高原和阿拉伯诸国的贸易,以及当地利益牵扯。
户部不会让贾家介入,更不会让别家介入。
事关西域,荣国府还是别火中取栗为妙。’
贾琏一愣,好像第一次认识贾兰一般。
‘薛家背后的东西!
背后的东西?
难道薛家一直是皇家的细作?
老爷可否知情?
想来是知情的。
我还一直以为是为了薛家的银子,还真是鼠目寸光。
老爷和二舅之间有隔阂?’
贾琏自言自语的看向贾琮。
‘你跳出荣国府就是想跳出火坑?’
贾琮点点头,‘薛家背后有什么德哥儿或者说王家都没有提及。
今春去直隶时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商人可以利用当地的铺子传递生意信息,如果网够大自然也能当皇家眼线。’
听到这贾琏反而后悔,自己当一个只认钱的少爷不好嘛!
几个小鬼头分明是盼着自己跳出来和老爷争权。
可老爷已经接手了荣国府所有的关系网,自己哪有心气去争?
跳出荣国府?
只能这么选,大房二房必须切割,又是宫里又是官场,老爷所求也并无过错。
‘荣国府还有你们知道我不了解的内情?’
看到贾琮叔侄俩摇头,贾琏咬牙问道。
‘那你们怎么看出荣国府必败落?
只凭印子钱和逼买良田可不够!’
‘府里是不是入不敷出,窟窿越来越大。
而且府里管家和管事的胃口越来越大?’
贾琮说完就扭头找丫鬟,这果子露还真挺好喝。
‘要跳出荣国府,只能出仕?’
贾琏问完,贾兰立马点点头,贾琮眉头一皱却没有开口。
贾琏兄长之风不自然的就冒了出来。
‘怎么还要我求你,今儿下午你最也没停过!’
总算看到了丫鬟,贾琮叫了一声,轻轻敲敲小几。
丫鬟勾起嘴角,将贾琮叔侄俩的茶杯收了起来。
‘琏二哥!’
贾琏听到贾琮开口就不舒服,抬手打断贾琮,‘就叫哥,跟谁学的!’
以前您得给机会让我叫不是!
‘哥,您出仕我还真不看好,别为了跳出荣国府再丢了性命!
哥您别急,听我说完。
我这身份见官员的机会不多,多数都是从同窗、从市井、还有在王家学习到的。
王大人虽不是完人,可只一条洁身自爱,伉俪情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您能忍受!
王大人爱财,就连德哥儿都爱财!
大家都爱财,我包括兰哥儿!’
说着还扭头看向贾兰,贾兰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银子的重要性。
‘我观察了王大人父子俩一年,若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真是太抬举他们了!’
贾琏嗯了一声,难得从贾琮嘴里听到有王家父子俩配不上的溢美之辞。
‘可有一点却非常明确,该收的他们从不手软,不该他们伸手的,人家连眼皮都不愿意动。
哥,出仕?
这两点您能做到嘛,若是没有这点认识,加上二奶奶,您有几条命祸祸!
至于心冷手狠,您更是差的远,连府里的事您都拿不住,下不了狠心,官场上您真能守住。’
说到心狠手黑,贾琮还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贾兰。
贾琏陷入沉思,贾琮叔侄俩接着品尝果子露。
一杯喝完,贾兰拉拉贾琮示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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