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德诺在少室山下租了两辆马车,一辆给宁女侠、岳灵珊和曲非烟乘坐,另一辆则由岳不群独自享用。
至于华山派的几名男弟子,则成为了四名挥马扬鞭的车夫。
太阳逐渐西斜时,他们距离前方的镇子还有一段路程。
为了能在天黑前抵达镇上,以免露宿街口,几位车夫加快了挥鞭的速度。
一路上,宁女侠对曲非烟的身份十分好奇,但由于令狐冲没有提,她也没开口主动询问。
相反,赶着马车的令狐冲则一直缠着她,尽说些华山上的琐事,宁女侠一时开心,也渐渐忘了这茬。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大约有十余匹马,沿着大道急速奔驰而来。
令狐冲心中一惊:“难道是老左按捺不住了?”
他立刻警觉起来,低声说道:“师娘,这些人像是冲我们来的。”
众人纷纷变色,几个车夫连忙驾车靠向道路右侧,为后方的来人让路。
十余匹马如疾风般飞驰而过,每一匹马背上都坐着一名头戴黑色面罩、仅露出双眼的骑士。
岳不群掀开帘子,望着十余骑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地对众人说道:“大家提高警惕。”
众人瞬间便提剑到手。
马车继续前行,但没跑多远,前方已经远去的马蹄声竟然又折了回来。
十余匹马迅速堵住了华山派的两辆马车,整齐划一地停下脚步,惊得华山派的两辆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十余个黑衣人几乎同时从马背上跳下,迅速将华山派的两辆马车包围了起来。
这时,一个清亮而沉稳的声音响起:“请问华山派的岳先生是否在车上?我等兄弟十人,有一事想要请教岳先生。”
令狐冲从马车上跳下来,用轻佻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十个神秘人物,然后拱手说道:
“不知各位是何方神圣?我师父近日身体有恙,正在车内歇息,不便相见。”
“娘,都到这份上了,大师兄居然还在信口开河。”岳灵珊坐在车里,满脸忧虑,低声对宁中则说。
这时,站在岳不群马车正前方的一个人开口了:
“我们特来拜见君子剑岳不群岳先生,请他出来一见。”
令狐冲顿时怒发冲冠,指着他们呵斥道:“你们究竟是谁?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
另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
“哈哈哈,姓岳的,听闻你华山派得到了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我们兄弟几个特意前来借阅一番。”
岳不群依旧不答话,被忽视了的令狐冲看了眼岳不群的马车,笑着说道:
“各位说笑了,我师父人称君子剑,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怎么会去偷别人家的东西?
再说了,我华山派有自己的本门武功,别说这僻邪剑派没得到,就是得到了,几位这样的态度,又何曾将我华山派,将我师父放在眼里?”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其余九人也都跟着大笑,笑声在旷野中远远地传开,声音洪亮,显然每个人的内功都不弱,中气十足。
令狐冲不由啧舌暗感:“怪不得老岳压力那么大,这老左随便找十个人来,就能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在九人的大笑声中,一人朗声说道:
“听说福威镖局姓林的那小子已经拜入华山派门下。
我们兄弟一直敬仰华山派君子剑岳先生的剑术神通,知道他独步武林,自然不会把《辟邪剑谱》放在眼里。
我们兄弟是江湖上无名小卒,斗胆请岳先生赐借一观。”
那九人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如雷贯耳。
但其中一人的说话声却依然清晰可闻,犹如洪钟大吕一般,丝毫没有被嘈杂的笑声所掩盖。
由此可见,此人的内力深厚,远胜于其他九人。
林平之跳下马车,来到令狐冲身旁,愤怒地说道:“我就是林平之!我林家并没有什么辟邪剑谱,
如果有的话,余沧海又怎么会灭掉我林家满门?你们不要听信谣言,在这里信口胡言!”
“好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那个人说着,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岳不群清亮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诸位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何必如此自谦呢?
岳某向来不说假话,林家的《辟邪剑谱》确实不在我们这里。”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用上了紫霞神功,声音如同龙吟虎啸般响亮,即使夹杂在十个人的大笑声中,也能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得轻描淡写,和平时谈话听着没什么分别,比之那人费劲巴拉的大声说话,显得远为自然。
岳不群微微一笑,神情自若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只听另一人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东西不在你这里,那么它究竟在哪里?”
岳不群面色不变,语气平静地回答道:“请问阁下,您为何如此笃定东西就在我这里?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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