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嘉佑这次出差，除了去Panthéra的总部谈合作，顺便视察了一下边家在M城的一些写字楼和公寓的项目。
所以在M城一待就是四五天。
如果不是今晚有应酬，他可能还得在M城耽搁几天。
“老板，今晚还是去‘红狐’吗？”凡是沾点荤腥的应酬，如果招待的客人没有特殊要求，边嘉佑都会安排在‘红狐’。
那里档次高、姑娘漂亮，最重要的是隐私性极高——不接待生面孔，必须要有熟客带进去。
今晚的应酬，是朱春望牵的头。‘天际壹号’这么大的蛋糕，想在里面分一块的人太多。比如朱力士，朱春望的亲侄子，S城当地银行里负责项目融资的大客户经理。
边氏一直有稳定合作的金融机构和银行。
但边仲权的意思是，现下需要朱春望的地方还多，分点肥肉出去也未尝不可。
朱春望是个老油条，自己不出面，只放话让几个年轻的小辈交个朋友。给自己的侄子牵线的这个任务，他全权委派给了儿子朱子豪。
“嗯，老规矩。”边嘉佑把烟蒂掐在烟灰缸里，拿过手边的领带走到镜子前。
老规矩，就是老地方，再找几个有眼色的陪酒女。
“叫上白悠悠。”边嘉佑的手指最后调整了一下领结。
林昭停下正在敲键盘的手指，愣愣地抬起头看向边嘉佑的方向。
“晚上让阿杰把她接到‘红狐’去。”边嘉佑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
这下林昭真有些懵了。叫上白悠悠干嘛？
那种场合，说白了，女人不过是用来陪酒逗趣的。边嘉佑从来都不会让白悠悠去这种场合抛头露面，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
显然边嘉佑没有要向他这个下属解释他的用意，林昭也只能听从吩咐行事。
林昭的电话打来的时候，白悠悠正在联系几个在网络上热度高的艺术博主，打算聊画廊推广的事情。
看到屏幕上林昭的名字，白悠悠知道她这几天偷来的自由快要到头了，心情不那么明朗地按下了接听键。
林昭在电话里说得模糊，只提到今晚他和边嘉佑要回S城，晚上阿杰会去画廊接她下班。
“我今天要加班，你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让阿杰过来接我。”
“别啊，老板特意说了要来接你。”林昭的语气有些为难。
“到时候我自己和他说吧，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白悠悠不想和林昭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忤逆边嘉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不了就是和他再吵一架。
正当她要挂断电话，边嘉佑的声音从听筒的另一头传来：“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把加班推了。如果你实在忙不过来，这班就别上了。”
他的口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甚至没有给白悠悠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边嘉佑把手机还给林昭：“你再提醒她一声，今天阿杰如果下班时间接不到人，我会让他直接去画廊里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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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少爷，这就是我堂弟，”朱子豪笑哈哈地拍了拍朱力士的肩膀，“他在他们银行能说得上话，你们边氏需要多少资金，尽管向我堂弟开口。”
边氏这样的大集团，想争取和他们合作的银行或者金融机构多的是，朱子豪这番话这话说的倒像是边家讨了便宜。
“边少爷，”朱力士顺势接过话头，“能和边氏这样实力雄厚的企业合作，对我和我们银行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幸，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带着资料亲自去拜访您。”
明眼人都知道这桩买卖做不做得成，到头来还得取决于朱春望。
边嘉佑对朱力士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朱春望今后能给边氏行多少方便。
刚坐下还不到两分钟，就谈这些，段位太低，也未免太心急。
边嘉佑微微一笑，面上并不显山露水，从朱力士手里接过名片：“朱经理，之后你和我的秘书约时间就行。”
车子不是往黄金湾的方向开，白悠悠只当阿杰是接自己去餐厅和边嘉佑汇合，然而当车子停在‘红狐’门前时，白悠悠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坐不住了。
“怎么是来这里？”她很少来‘红狐’这种声色场所。除非是边嘉佑喝醉了闹着要她来接，她才来过那么两三回。每次也都是接了边嘉佑上车就走。
现在这个时间点，若说是要来接边嘉佑回去的，未免也太早了些。
“老板就是这么吩咐的，他说您知道是哪个包厢。”阿杰透过后视镜扫了白悠悠一眼，他只管照吩咐办事，有些事情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多嘴。
走到包厢门口，白悠悠和一个也正打算进V7的侍应生打了个照面。
眼见侍应生托着一个摆满酒瓶和酒杯的托盘，白悠悠后退了半步，让他先进去。
包厢里除了边嘉佑和林昭，还有两个男人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四个男人，再加上三个陪酒小姐。
白悠悠一下子明白边嘉佑叫自己来是干嘛的了。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边嘉佑。
朱子豪一下就被站在门口的白悠悠给吸引了，眼睛一亮：“哟，现在小姐还有这种类型的？”他边说边上下打量着白悠悠，“这算是都市丽人型呢，还是知性女性型？”
靠在沙发里的边嘉佑，冲着白悠悠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愣着干嘛？要人请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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