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森林的树根在爱德华脚下蠕动,荧光孢子照亮托克新纹的共誓者刺青,他突然停步,战斧敲了敲地面:“殿下,咱听见齿轮转的声儿——比咱矮人锻炉的蒸汽锤还沉。”莉娅的银月匕首泛起微光,耳尖精灵耳坠映出树根间的金属反光:“是矮人地底城的入口,当年共誓者用龙晶驱动的齿轮迷宫。”
爱德华摸着颈间吊坠,龙血突然发烫——地面裂开的瞬间,蒸汽裹挟着机油味喷涌而出,露出螺旋向下的金属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矮人符文。托克的瞳孔在蒸汽中收缩:“这些是老铁须锻炉的警示纹,当年咱爹说过,只有共誓者后裔能走——但得答对齿轮的问题。”
“什么问题?”爱德华话音未落,第一级台阶突然凹陷,齿轮从两侧墙壁弹出,链锯般的齿刃擦着他发梢掠过。托克一把拽住他,战斧砸向齿轮缝隙:“问题就是别被切成肉沫!跟着齿轮转动的节奏走,就像咱矮人打铁,一锤慢,一锤快!”
三人在齿轮迷宫中穿梭,莉娅的月神之光冻结即将闭合的齿轮,爱德华的龙炎烧断突然射出的弩箭。当他们来到第三层,蒸汽管道突然爆裂,高温水汽中浮现出机械巨像的轮廓——胸口嵌着块碎裂的龙晶,正是爱德华在矿洞见过的深渊魔核碎片。
“是艾登改造的矮人守卫!”托克的战斧劈在巨像关节,齿轮纹链环却被魔核能量弹开,“奶奶的!它们拿龙晶当心脏,咱的雷鸣战锤对魔核不管用!”巨像的手掌化作熔炉,紫黑火焰喷出的瞬间,爱德华突然想起巴林的话:“共誓者的血能净化机械核心。”
他咬破指尖,龙血滴在断剑的日轮徽记上,断刃竟发出龙吟——正是当年初代国王佩剑的共鸣。“莉娅,用月神之水冻住魔核!托克,攻击它的齿轮关节!”爱德华的龙鳞在高温中凸起,断剑劈开火焰的刹那,巨像胸口的龙晶出现裂纹。
莉娅趁机将银月匕首刺入魔核,月神之光与龙血共振,巨像轰然倒塌,露出背后的蒸汽控制室。托克踹开生锈的铁门,突然愣住:“这是咱爹的锻造笔记!”墙上刻着共誓者与矮人合作的蓝图,角落的铁箱里,静静躺着块染血的羊皮卷——正是奥兰多骑士长藏在禁魔镣铐中的王室藏宝图。
“原来禁魔镣铐的钥匙,是共誓者的血。”爱德华的镣铐突然发出嗡鸣,藏宝图上的龙形图案与吊坠完美重合,“托克,你看这地图,龙岛的坐标居然在铁锤山脉的地心——当年初代国王根本没屠龙,他把龙族精魄封在地底!”
莉娅的银月印记突然指向天花板,那里有无数齿轮组成的星图,正缓缓转动:“星图的轨迹和月神殿的浮雕一样,三百年前的背叛,或许不是龙族灭绝,而是转入地下。”她突然皱眉,蒸汽管道的噪音中,混入了更沉重的脚步声——比机械巨像更庞大的存在,正从地心方向逼近。
托克捡起父亲的锻造锤,齿轮纹与他的刺青共鸣:“殿下,咱听见了,是熔炉核心启动的声音。艾登在用地底城的齿轮,给机械军团充能!”他指向远处的深渊裂缝,那里泛着紫黑魔光,“当年共誓者用龙晶矿脉封印深渊裂隙,现在艾登要炸开裂缝,放出魔族!”
爱德华握紧断剑,龙血与地底城的齿轮产生共鸣,竟看懂了墙上的矮人密文:“‘唯有共誓者之血,能重启熔炉核心。’莉娅,用你的月神之水护住齿轮,我来注入龙血。托克,守住控制室入口!”
当龙血滴入熔炉核心,整个地底城突然震颤,齿轮开始逆向转动,紫黑魔光被吸入熔炉。但裂缝中传来艾登的冷笑:“皇兄,你以为重启熔炉就能阻止我?别忘了,圣罗兰家的血,从初代国王开始就带着背叛的诅咒。”投影中,艾登的右眼魔核愈发狰狞,“你脚下的地底城,本就是用龙族的骸骨砌成的齿轮!”
莉娅突然惊呼,星图齿轮上的龙族浮雕开始剥落,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咒文——正是初代国王与魔族签订的血契。爱德华的龙鳞突然不受控地生长,吊坠几乎要嵌入胸口,他终于明白母亲幻影的密语:“龙血吊坠不是封印,是共誓者的赎罪券。”
“爱德华!”莉娅的银月匕首抵住他即将龙化的手腕,“月神之水只能暂时压制血脉,你看星图——齿轮逆向转动的时间只剩三分钟!”
托克的战斧在入口处火星四溅,数十具机械狼冲破蒸汽管道,关节处的锁链正是当年共誓者的武器所化。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共誓者的传承不是荣耀,是让齿轮永远朝着光明转动的决心。”于是他转身,将雷鸣战锤砸向齿轮轴承,“殿下,咱来拖住铁王八!你带莉娅去裂缝,用熔炉核心封印深渊!”
爱德华咬牙拽着莉娅冲向裂缝,龙血在齿轮迷宫中铺就血路。当他们来到深渊边缘,却见裂缝深处悬浮着初代国王的王冠,冠冕上的龙晶早已碎裂,露出下面的魔族符文——原来圣罗兰家的王权象征,从一开始就是深渊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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